“没想到,你倒没有跟他在一起嘛?”
唐晔扛一把簇新的长刀,其上雕刻繁复的梼杌密纹,弯弯的刀尖直压在媒婆的项侧。
这个男人,如今在她眼里直如恶鬼修罗。
若说在西北王廷,已是年深日久的麻木。
可这短短数月的正常生活,又叫她很快适应了人间。
他不是被软禁在鸿胪寺外的番府里吗,是圣人亲自下的令,叫重兵把守,非召决不许踏出一步的吗?
“阿娘,这是我在平城的旧友,他是个武人,又惯爱玩笑的。”
为了不伤人命,福桃儿只能强笑着,希望他能先放不相干的人离开。
“这些人来给你说媒?”
唐晔的面容消瘦了许多,只是那双眸子里的野心和杀意不想掩饰时,到如今也没有散去多少。
秦婆子在他刀下吓得僵住,已经抖成了筛糠,就连稍远些的梁氏和福大娘也是骇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得朝福桃儿身后躲去。
“晔哥……”
为了不叫这处见了血光,她强自镇定地,说出他最喜欢听的称呼,“许久不见,咱们也该叙叙旧了。”
其实骨子里,却也是怕得厉害。
长刀入鞘,堪堪带落了秦婆子的一截头发。
“快滚!”
他的眼睛始终一错不错地盯着院子正中的女子。
她离了西北,卸下了皮毡羊裘的贵人装扮,一身荆钗布裙,却反倒瞧着神采更亮了些。
话音刚落,三个妇人跌跌撞撞地便冲了出去,连回头都不曾有的。
倒是鹊影,在她急迫的催促下和再三保证之下,才不情愿地朝外头寻阿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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