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确认一下,但又没那勇气。
她轻轻吐纳的气息缓而温软,像柳絮一样一下下挠在他的右边脖颈和耳垂上,有一些奇痒,叫他心猿意马,便十分担心自己一转脸,是不是就会碰到她的鼻尖或是擦过她的红唇……这很奇异。
明明两个人今晚才第一次见面,当时也只说了几句客套话。
可二十分钟后,他就送她回家,不仅孤男寡女同处一个如此小的密闭空间,身体还靠得如斯亲密。
又有那么一刻,燕渠恍惚地以为自己正在梦里面,而徐秋怡,就是他的分外黏糊他的恋人。
秋怡的确有些昏昏欲睡。
倚靠着的这个男人好像有魔力,又仿佛一支能安神宁心的熏香,熏得她想睡觉,可舍不得睡着。
她的心绪从未有过的安宁,不想说话,不想动作,懒懒地像只波斯猫,就赖在他身上。
她半眯着眼,视线一直落在燕渠握着方向盘的右手上。
肤色是阳光的小麦色,那指节粗长,指甲齐肉而剪,端头打磨圆润。
指甲盖上干干净净,没有烟熏火燎的痕迹。
五个白色的半月从没见过的齐整而明显,这代表他的生活健康又很规律,才能拥有大多数人得各种食补药补才能拥有的半月。
手背上,青筋若隐若现地凸起,看着遒劲有力。
而露出衣袖来的那截手腕上则空无一物,也与今晚见过的那些小鲜肉们大大的不同---它没有白皙滑腻的光泽,反而满布肉眼可见的毛孔和手纹,以及那手毛,像徒长的莽莽野草。
看了一阵,秋怡伸出自己的右手,着迷地覆上了燕渠的那只右手。
屈指轻轻摩挲,指腹间传来略显粗粝的触感。
这才是男人的手,她心说。
燕渠不意秋怡会突然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顿时身体绷如弓弦,紧张无比。
但立刻就在心里把自己狠狠鄙夷了一把。
早就不是青涩的小伙子了,不知道为何条件反射地紧张。
想想旁边不过是个女人,他怕什么?更觉自己实在可笑---分明对人家图谋不轨,又偏要做个被迫接客的贞烈姑娘。
胡思乱想中,突然听到个声音在问:“二郎神,你结婚了吗?”
燕渠:“……”
问我?趴在肩上的人似乎稍稍移开了些,他趁机扭头看去。
一眼就撞进秋怡的眼里。
她的眸光晶亮,唇边噙着盈盈的笑意。
还真是在问他……怎么会叫我二郎神?哦,张艾当时将他介绍给这位徐总时,说他是即将出演二郎神这个角色的男演员。
她恐怕是没记住自己的名字。
她举止处处暧昧,只怕今晚终究会与她……不过,一夜情也需要问这个吗?没什么经验,李晓东事先也没有给他做过辅导,不知道她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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