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雨珊陷入沉默。
谢清豫捏一捏她的手,转而问:“表姐,我之前托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打听到了。”
杜雨珊深吸一气低声说,“他们确实在桐城。”
谢清豫闻言,脸上浮现欣喜之色问:“在哪儿?”
整座府宅住的不过杜雨珊一家三口,因而谢清豫过来,杜雨珊专门让下人腾出来个院子给她小住。
聊完正事,杜雨珊便亲自送她到这处院子来了,顺便看一看有没有要添置或者调整的地方。
谢清豫客随主便,没有提什么要求,杜雨珊念她劳累,不多会儿离开,让她能好好休息一下。
送走表姐的谢清豫却没有休息,而是过去瞧一瞧其他人。
陆云绣和陆至言都被单独安排房间,这之外春絮和夏果住一间,刘叔和周辛也一起住一间房。
院子里有其他粗使丫鬟和小厮,有什么需要找他们一样大差不差。
谢清豫见到刘叔,将他喊出到外面,单独说一会儿话。
后来,刘叔独自出府一趟,谢清豫则在夏果和春絮的服侍下,去沐浴休息。
晚上,谢清豫和自己的表姐、表姐夫一起吃饭。
习惯路上大家一起分着东西吃,现在要正正经经吃饭,要“主仆有别”
,谢清豫反而有点不太适应。
表姐夫是位将军,性格痛快,谢清豫这么久没有见到杜雨珊,肯定也高兴,因而在饭桌上面,喝了一点果酒。
等到一顿饭吃好,她是被春絮和夏果扶回院子的。
回来的时候,谢清豫看到站在院子里的陆至言。
因为一阵脚步声,他转过身来,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个地方,一双眼睛望向她,那么远,又那么近。
谢清豫嘴边淡淡笑意,脚下步子慢下来,一步一步,稳稳走向他。
她走到陆至言的面前,语气平静道:“还没睡?早些休息呀,明天要出门的。”
陆至言点一点头。
谢清豫也冲他点点头,然后才从他身边走过去。
心意离茅草屋百步外的地方,栽种着一株巨大的柳树。
谢清豫站在树下,一心一意研究起趴在树干上的一只独角仙。
除去陆云绣和陆至言,其他人也都在她的附近。
未几时,陆至言跟在茅草屋里那个瘦削的中年男人朝这个方向走过来,一直走到谢清豫的面前。
他们站定住后,中年男人便与谢清豫行一礼道:“罪臣见过静和郡主!”
陆至言的父亲陆衡,谢清豫对他是有一些印象的,只是算不得多深刻。
初初开门见到人,她没有认出来,可刘叔昨天特地确认过,再观其反应,心里自然明了定没有找错地方。
陆衡对谢清豫行的是跪拜大礼,陆至言跟在他的身后,同样行一个礼。
谢清豫站在原地,未曾上前去扶或阻止陆衡的行为,而是把这个礼受了,之后方才努力语气平静说一句:“请起。”
相比起对待陆至言和陆云绣的态度,谢清豫此时在陆衡面前的态度,无论怎么看都过分冷淡了。
这却是一件没有办法的事,毕竟陆衡身份特殊。
陆至言如今在王府,纵有闲言碎语,也很好应付。
陆云绣被李姓商贾买入府中,后来李府散了,她流落到别处亦说得明白。
唯独陆衡这位长者,不可过分热络。
退一步,陆衡落到今日的地步,无不是因那一位生杀予夺于心之人。
谢清豫既是皇恩的受益者,若对陆衡遭遇表现得同情,无异落人把柄,说不得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谨慎一些总没有坏处。
陆衡谢过恩典,便和陆至言一起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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