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呼吸逐渐变得急促,红尘香产自西域,安息国也属于西域的范围内,说不定在所谓的藏香之处就能找到安息香,治好谢崇的髓海钝痛之症。
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将信笺上的内容完全收入眼底,沉声道,“我会派人去找,如果能找到安息香,自然是天大的好事,但若是找不到的话,清儿也不必着急,只要有你在身边,我的病症便不会有大碍。”
边说着他边弯下腰,将木匣中的香丸拿在手中把玩,目光幽暗,好似不见底的深井,能将所有的光线都吸入其中。
“这红尘当真有如此奇效,让人深深爱上焚香者?”
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不知为何,周清从谢崇言语中听出了几分渴望,她心头一颤,急忙将香丸放回原处,正色道,“红尘香不是好东西,能控制人的心神、人的想法,这样的情意,难道真的是爱吗?”
说到后来,她眼底隐隐透着几分厌恶。
感受到女人的态度,谢崇也回过神来,长臂收紧,牢牢抱住她纤细的腰肢,埋首于颈间嗅闻着诱人的兰香。
滚烫气息隔着衣料喷洒在肌肤上,带来的阵阵痒意让周清浑身发颤,红着脸将香丸放回木匣中,咕哝着说,“指挥使先回房罢,我把红尘香泡进烈酒中,毁了里面的药性,这枚香丸也就废了。”
对于爱妻说的话,谢崇根本生不出半点反驳的想法,他喉结滑动,薄唇轻轻磨蹭着,紧贴着柔嫩的肌肤。
男人似乎还嫌不够,索性伸手将襟口拉大,两指熟练地避过玉颈上的红绳,捻弄着位于脊骨上方的那粒朱砂痣,还张嘴叼住一小块嫩肉,带来了细微的刺痛。
“莫要闹了,痒的厉害。”
她低低哼哼两声。
闻言,谢崇更加精神,呼吸却越发浑浊,指尖从后到前,探入到嫣红柔软的唇瓣中。
周清飞快地拨开那双作乱的手掌,她刻意提高声调,“金桂,搬一坛烈酒过来!”
即使谢崇脸皮再厚,也不愿意当着奴才的面与女人亲热,见状只能悻悻住手,坐在旁边的软垫上,阴沉着脸,好半晌没吭声。
周清也没去管他,等金桂将烈酒搬来后,她撕开坛子上的红绸,将暗色的香丸放入其中。
香丸是用各种香料以及炼蜜配制而成,原料大多都是草木,一旦接触烈酒,里面的功效便会缓缓散尽。
像红尘这种异香,整个大周都挑不出陪伴谢崇自幼习武,感知比普通人不知强出了多少倍,周清也不认为自己的行迹能瞒过他,不过瞥见这人沉郁的面色,她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快步走到案几前,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也听到了焉氏所言,为何不解释?难道她说的是实话,你果真对罗豫余情未了,所以才会与他、与他见面?”
谢崇实在是说不出私会二字,他很清楚,自己在京城中有恶鬼之名,但凡稍微聪慧些的女子,都不会因为指挥使的身份而嫁给他。
性命与权势相比,孰轻孰重,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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