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高中的他在操场上仰头喝水,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倚着栏杆看风景;做数学题时专心思考,一手按着草稿纸,一手捏着钢笔,眉头不自觉锁紧;还有在林荫道里抓着语文课本来回踱步的他,背着不知哪一篇令人头疼的古诗;过一会又是蹲下来摸小猫的他,课本就随意丢在旁边。
他竟然还有大笑的时候。
他不知道在戴英的镜头之下、双眼之中,他是如此张扬肆意,青春灿烂。
一份迟来十年的好奇心猛烈地席卷了梁倏亭。
或许是他对自己的认知有误。
戴英和他绝交,他并非全然没有怨气。
他怎么会不想知道戴英跟他绝交的原因?他有怨气,所以他做出不在意的样子,偏偏不去弄清楚。
分别的时刻,毅然决然不回头的人会显得比较了不起。
网盘里的老照片揭开了一个答案早就明牌亮出的谜题,留下了更大的疑问。
梁倏亭不相信少年人的情感会如此变幻无常。
网盘里的老照片证明了戴英对他的真诚与珍重,他肯定向梁倏亭交付过一份沉甸甸的友情。
那到底为什么要绝交?
他们之间真的有无法解开的矛盾吗?他们就不能和好如初,像是他和郑梓杰一样保持时不时约出来吃饭的关系?
梁倏亭做了整夜乱七八糟的梦。
头昏脑胀的醒来时,他确认了,他无法与自己达成和解。
他要知道原因。
第8章
人际交往中存在各种博弈。
和戴英的这一回合,梁倏亭决定主动出击。
他给戴英发消息,没有回复;给戴英打电话,永远是忙音。
这样的情况梁倏亭并不意外。
高中时跟他闹绝交的戴英就拒绝交流,擦肩而过也装作不认识,现在会拉黑梁倏亭的账号和号码,并不稀奇。
二月末,宁柠的父亲过六十岁整寿。
因为宁柠结婚时才刚刚大办过,这一次宁父决定低调一点,就在家里办生日宴,只邀请最亲密的亲戚朋友参加。
梁倏亭一家接到了邀请。
机会来得刚刚好。
梁倏亭上午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下午就接到母亲的回电,要他周六晚上回家吃饭,因为她把戴英请到了家里来。
梁倏亭就知道。
一个人再怎么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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