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是顶着萧家仆从,是静北侯府的人,但真正的主子未必就是萧家人。
萧阳稍稍瞄了仆从一眼,眸光慢慢放向皇宫方向,负在后背的手慢慢攥紧。
楚帝吗? 还是昭贤妃? 不管是谁,这个仆从是不能再留在静北侯府了。
为了这点小事就把千辛万苦埋在殷茹跟前的密探bào漏了,此人背后的主子是不是太冲动了? 还是说重打殷茹一顿比继续潜伏在静北侯府更重要? 他记得此人算是殷茹比较信任的仆从之一。
若不是今日一反常态下手无qg。
连他都未必看出此人有问题。
谁都不知殷茹正处在水深火热的痛苦之中,她想忍着疼痛,可是后背似着火了一般。
鲜血湿透的亵衣,血迹晕染开……她挺直的后背被打得弯了下来,后脊梁骨都似被木杖抽断了似的。
怎么会这么疼? 殷茹隐隐觉得不对劲,不知为何脑子里混浆浆的。
眼前五光十色幻化着过去的画面,有她在顾家生活的qg形。
有她嫁给顾诚时的美好……有顾诚伏低做小的讨好她…… 不,不对!
殷茹死死咬着舌尖想让自己清醒过来,可是那些往事仿佛长出了两只手死死拽着她,喃喃的说道:&ldo;侯爷……侯爷……救我……越哥救我!
&rdo; 手中持着木杖的侍从眸子闪过一抹光亮。
脸上露出一丝不忍,暂且停顿了少刻,看向静北侯:&ldo;夫人好像有话同侯爷说。
&rdo; 萧阳沉默不语。
静北侯萧越不得不正视受了杖责的殷茹。
见殷茹后背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透了,一时大惊失色。
殷茹面白如纸,脆弱不堪,萧越到底还是爱慕于她,抢步上前,道:&ldo;夫人,夫人……茹儿。
&rdo; 随从恭谨的退后半步,以极低的声音道:&ldo;二爷……到了。
&rdo; 他说话的声音很低,只有殷茹听得到,快步走过来的萧越仅仅听到到了,任何人都会以为他是说侯爷到了。
萧越扶着殷茹,再也压制不住对萧阳的不满,&ldo;小叔。
&rdo; 萧阳冷笑道:&ldo;心疼了?你心疼她,我心疼顾明暖有错吗?&rdo; 他上前一步,眼角余光扫过低头手拿板子的仆从,对萧越道:&ldo;她明知我心仪顾明暖,却用下作的手段暗害于她,毁她清白。
&rdo; 萧阳在萧越反驳前,抬手抽了殷茹一记耳光,声音清脆响亮,就是要当着萧越的面抽殷茹耳光!
萧越眼睛似要冒火,同样是男人,他萧阳为心上人就抽他妻子的耳光? 把他静北侯萧越当做了什么? 他还能再忍下去吗? 殷茹被一记耳光抽得清醒一些,茫然抬头,迷蒙中看清眼前站立着一个消瘦的男人,俊美儒雅,风度翩翩……是顾诚吗? 记得方才有人在她耳边说是二爷来了。
是了,每次她被李氏罚跪背族规,顾诚总会赶过来的。
&ldo;顾诚……顾诚……&rdo; 殷茹喃喃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萧越的怒火,他顾不上萧阳,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妻子,&ldo;你说什么?&rdo; 萧阳嘴角微抽,确信这人绝不是楚帝派来的。
楚帝再怎么也是男人,没女子那么多的鬼心思和层出不穷的小手段。
挑拨殷茹和萧越失和对楚帝好处不大。
昭贤妃吗? 她这么做到底为什么? 萧阳觉得自己手中有关昭贤妃的身世信息都是废纸!
&ldo;我……我……&rdo;殷茹猛然觉察到自己在萧越怀里,在现在夫君怀里叫着前夫的名?&ldo;侯爷,侯爷,我……叫得是您,是您啊。
&rdo; 是不是他,他还听不清吗? 萧越感觉到萧阳的戏谑目光,bào漏他们夫妻之间的矛盾只会更加丢脸。
&ldo;剩下的廷杖,我替夫人受了。
&rdo; &ldo;还剩下多少?&rdo; 萧阳慢条斯理的问道,&ldo;多少?&rdo; &ldo;回四老爷,还有五下。
&rdo; &ldo;五杖?&rdo;萧阳眸子微微眯起,&ldo;既然侯爷愿意为殷氏挡着,你们也没胆子打侯爷,这廷杖就免了吧。
&rdo; &ldo;多谢小叔。
&rdo; 萧越再不乐意也得道谢。
&ldo;我看殷氏病得挺重的,你为她连祖训都敢违背,又帮她免了板子,想来是爱煞了她,把病重的殷氏jiāo给别人,你定然不放心。
你就留在侯府照顾殷氏吧,涿郡的事……就不麻烦你了,我自会同南阳顾氏商量出一个可行的法子。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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