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刘英媚也被一起拦住了,那漆金的长戟毫不犹豫地拦截在她身前,开刃的青锋在日光下闪着寒光。
刘英媚背上滋出冷汗,春光顿时变作酷寒,让她贝齿打战,一声都发不出来。
另一个被拦在殿前的人返身跪下,额角的鲜血不断地滴落在雕花青砖的地面上,又随着他的碰头而在地面上磕出血花来。
“陛下!
陛下!”
他语无伦次地求饶,“臣绝无此意。
先帝命臣辅佐陛下,臣一心一意,绝无二致!
求陛下饶恕臣无心之言!
……”
刘英媚见他脸熟,再连着身份想一想,便知那就是中书舍人戴法兴了。
刘子业穿着漆黑的衮服,宽袍博袖,有些可笑,但也有些威严。
他带着阴冷的哂笑,眉目舒展,一口雪亮的白牙,缓步从玉墀走下来,最后张袖道:“老师,您这不是无心之言,您想废黜我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对不对?你以为我是营阳王那种废物?任凭权臣结党,任凭朝中架空我,好让你们继续做‘寒族变门阀’的好梦?”
他蹲在戴法兴的鲜血中,笑吟吟问:“外头不是都说嘛:‘宫内有两天子,法兴为真天子,皇帝为赝天子’,今日朕请‘真天子’尝一尝新鲜,您说,这殿中‘金瓜’滋味可好?”
又问:“而且,也要这身绯红袍才配得上您帝师的身份嘛!”
满眼见到猎物和鲜血后的兴奋之色。
戴法兴失血不少,脸色煞白,浑身颤栗,嚅嗫半晌之后服软:“臣即刻向陛下请辞,请陛下赐臣回会稽老家,依旧卖葛为生。”
又几个人从玉墀上疾步而下,到刘子业身边。
为首一个须发已白,是刘英媚的叔父、刘子业的叔祖刘义恭,陪着笑求情道:“陛下,戴舍人直言劝谏陛下,但绝无叛心,何况他是先帝遗旨任命的顾命大臣,也不宜小罪重罚。”
刘子业冷笑道:“江夏王,你不提老东西则已,你还提他,朕只嫌惩罚太轻了!”
刘义恭噎住,瞠目半晌:“陛下,先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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