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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晋的三法司是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方才三司对越王口诛连连,独有右都御史陈黎没事人似的,安静充当个人形背板。
这会儿,他得到示下,眸色凛正起来,对仪容稍作整理,侧跨出列:“陛下。”
赵晟今儿不舒服,好像夜里被人追着暴打了好几个来回,浑身上下皱吧无比。
早起,皇后见他这副模样时忧心忡忡。
她身为正宫国母,数载不曾说过一句劝皇上废政的话,今日破天荒地劝皇上免朝。
而赵晟这人,最大的优点是特别自信。
他向来以明君自居,日日按时点卯——甭管脑子跟没跟着来,皮囊是要到朝上的。
他示意皇后“无妨”
。
可也不知皇后今天吃错了什么药,唠叨个没完,从身体重要、来日方长,到磨刀不误砍柴工,说到最后,险些掉眼泪。
赵晟听得烦,懒得和她纠缠,撂下一句“皇后可知若在阵前,你此言该当何罪”
就上朝来了。
结果现在倒好,他不仅身上酸痛不减,半个脑袋更像被人拿锯条来回拉扯。
他半刻都不想在朝上坐了,可碍着老虎还没来,干等更是无限放大身上的不适,向右都御史陈黎淡声道:“陈爱卿有话快讲吧。”
陈黎从怀里摸出一封奏事书,看规格不是呈递给皇上的:“这是微臣昨夜理出来的,念着事关重大,想在朝后单独奏报,但若一会儿……”
他看一眼越王,那意思是怕越王让老虎吃了,“于事无益。”
说完,他将奏事书呈给赵晟。
赵晟莫名其妙,忍着头疼翻开来看,脸色越发冰冷,蓦地站起来,一把将奏书扔给越王,怒喝道:“好啊!
朕只道二皇兄爱钱财,本念及先帝的疼惜和手足情谊,想待风头过去就对你网开一面,万没想到……你……”
他拿起盖碗接二连三猛蹲在桌子上,茶水四溅,“你居然为了钱款,无所不用其极!
朕瞎了眼!
养出个里通外族的好兄弟!”
跟着,盖碗终归没能逃开劫难,被他狠狠摔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群臣大呼“陛下息怒”
。
赵昆低着头,心里打着锣鼓点,捡奏书看,上面描述之事有理有据,言述有二:
第一,越王出资扩建春衫桂水阁,使羯人探子机构盘踞在此腌臜地方,康南王捉住的张不扬便是细作,此人在被押送都城途中险些丧命,至今未查清是否有人刻意为之;
第二,经此人供述,他从越王处得到湘妃怒的炼制方法,方子已经传给了羯人;
此外,张不扬还供述自己设计引诱信国公世子至郊外,意图捉捕,不想被康南王暗查先机,黄雀在后,将埋伏一网打尽。
奏书之后附着赵昆滋奉春衫桂水阁的明细账目和获利钱款。
赵昆定定站着,懵了片刻,撩袍跪下:“陛下明察,臣确实出资修建了个玩乐馆子,也是为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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