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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颈间寒凉划过。
疼痛、窒息、恐惧和灵魂被抽走的冷,瞬间杂糅,包裹着他。
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听见“赵岐”
在他耳边轻声道:“好梦哟。”
死尸倒地。
松钗呼出一口气——无论榻上是谁,此地都不能再留,他将刚刚的倒霉蛋塞进榻底下,正待快步出去,听见帐外又有脚步声迫近。
来人穿的是军靴,身上铠甲鳞片碎响,想来官阶不低。
出不去了!
松钗迅速环视周围,发现这屋实在无处藏身,无奈只得一个轱辘,翻进榻底下,跟死人躲在一处。
对方死不瞑目,失神的眼睛瞪着松钗。
松钗扒拉他脑袋转向另一边:看个屁,要是诈尸再砍你一回。
死尸:……
来人掀帘进帐。
听声响窸窸窣窣,这人似是小动作极多,估摸着行迹鬼祟,不怎么磊落。
他忙活了好一通什么,终于消停了。
“主子……”
他嗓音很沙哑,“属下实在看不得您这般不死不活,任由摆布,趁着今夜……”
话说得不明白,戛然无声了。
松钗挨着死人,心道:脑袋顶上那个是谁?不死不活是何意?羯人的巫毒奇术很多,说不定他是被药成半死不活的怪物了。
他盼望对方再多念叨两句,却先闻见一股焦糊味,片刻不到,头顶传来哼哼唧唧的呻吟声,听着很痛苦,像被什么堵在嗓子里,喊不出声音。
“扑通”
一声,外面那活人跪下了:“主子……您忍耐片刻,只有火焰才能净化大祭司种在您身上的诅咒。”
话毕,他跪着一动不动。
大有一副从头守到尾、再以身殉主的架势。
松钗头顶越来越热,床榻半悬的单子已经着了火。
鬼才给这怪物陪葬!
他抄起死人的钢刀,合身侧翻,从床榻后滚出去。
“什么人!”
武将惊了。
“你祖宗!”
松钗大骂,抬脚踹在大火肆虐的榻上。
那破床板子连带哼哼唧唧、筋肉在火焰中抽搐的怪物一股脑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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