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珏立刻应道:“大哥可别臊我了。
那都是父亲生你的气,故意抬举我。
我心里清楚明白的很。
裴家儿郎,谁也不及大哥出众。
大哥做世子,我心服口服。”
说完,又自嘲地笑了一笑:“算了,现在沦落到这一步,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了。”
是啊!
人一死,恩怨也就全消了。
他再恨永安侯,那也是他亲爹。
永安侯的死讯传到耳中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痛苦。
裴璋转过头,平静片刻,才转回来。
裴璋的眼睛有些泛红。
裴珏心里忽然有些酸楚。
兄长比他也只大了四岁。
往日顺风顺水显赫风光,又是天子心腹。
一夕之间,沦落为罪臣之子,前程尽毁。
要领着这么多族人去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求生。
这副重担,都落在裴璋的肩上。
从云端跌入尘泥的滋味,绝不好受。
裴璋不但不能表露出半分,还得坚强镇定。
也只有在他面前,裴璋才偶尔露出一丝软弱。
兄弟两人,沉默良久。
……
许久之后,裴珏张口打破沉默:“大哥,照这么走下去,我们还得多久才能到流放之地?”
岭南之地地域广袤,山多林多,湿热多雨,土人也多。
被誉为百越之地。
他们被流放至南越九真。
“进了岭南境内,还得再翻山越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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