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无畏走到门口时停顿了下,略转过身,状似无意的瞄了春荼蘼一眼。
虽然没说话,但春荼蘼明白,他是说有困难,可以去折冲府找他帮忙。
她心中感激,几不可见的轻轻点了点头。
等韩、康二人一离开雅间,春青阳就恼了,沉声道,“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在外面闹腾个什么劲儿。”
说着,拉起孙女就走。
春大山又愧又怒,当下也不言语,只和老周头把灯火熄了,胡乱锁了房门,把王婆子直接丢在街上。
然后一家子到镇口取了牛车,直奔家里。
一路上,气氛压抑极了,没有人吭声,和来时的欢乐相比,简直是两个极端。
只有徐氏不断的细声抽泣。
听得人心烦意乱。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你说她没主意吧,她做事蔫有准儿,你说她有手段吧。
她又偏偏弄得周围的人跟她一起六神无主。
像块牛皮糖似的,粘在手心儿里,甩也甩不掉。
又像扎在肉中的毛刺。
明明扎得慌,可就是不好拔出来。
有时候,春荼蘼觉得自家老爹还不如娶个泼妇回来得好,好歹把事情摆在明面儿上,真刀真枪干一场,哪怕上演最低级的全武行呢?总胜于拳拳像打棉花,气得人的火气升起又落下。
落下又升起,最后憋出内伤。
到了家,老周头去卸牛车,小琴和过儿忙活着收拾东西,只有主人一家三口进了院子。
春大山一个没留神。
徐氏就跟着春青阳和春荼蘼祖孙二人进了正厅。
春青阳那儿才要坐好,徐氏就又立即泪如泉涌,而且还要跪。
春荼蘼怒顶天灵盖,也顾不得平时勉强维持的礼貌,伸手把徐氏生生架起,“太太,您若再哭,或者再跪,祖父和父亲我管不了。
我立马回辽东郡我外祖家,三年两载后才回来!”
她这话说得很明白,徐氏再来这套哀兵政策,她真的甩手就走,说到做到。
当然,辽东郡外祖家云云。
是上回跟康正源巡狱时编出来的。
徐氏一哽,硬生生把哭诉噎了回去。
她知道春荼蘼虽然笑眯眯的,却并不好说话,所以对春青阳哀求道,“爹,我爹现在下落不明,我娘又惹了官非,求您让荼蘼帮帮我娘家吧?”
春荼蘼站在春青阳身后,抿着嘴不出声,因为她深知自己的祖父和父亲,知道他们会为自己说话。
春大山不是个惧内的,他只是嘴笨心软,做事总是给人留脸面和余地。
这样的男人如果遇到懂事的老婆,日子一定过得极其和乐,互相尊敬,举案齐眉。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