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风浪给邰清渠略添了点风霜,但更多的是见过世界的宽阔与舒展,看到妹妹妹夫来接,满脸是笑,因看出来他家妹子这些年过得很好:“山山还是旧年模样。”
乔女郎亦道:“岂止,容光还胜从前。”
“积年不见,兄嫂怎么一见面就调侃我。”
邰山雨迎上前,亲亲热热地蹲下,同嫂子牵着的侄子侄女问好,“阿宝我见过,都长这么大了,却不知这个是谁呀。”
“姑姑,我叫阿元。”
能清晰地吐出中原话来,这还是一路上教的。
“才取小名呐,大名等禀了父亲再说。”
邰清渠蹲下将一点不认生的小东西抱住,对他说,“这是你阿暄哥哥,日后你们一起玩耍。”
这些年偶有书信来往,邰清渠自然知晓妹妹又生了个儿子,邰山雨也知道阿元,方才只是想逗逗小朋友而已。
阿元小朋友好奇地看谢暄,没多会儿两个小朋友就用小朋友独有的语言说到一起去了,还一见如故,开心地拉着手登上马车,这个说要一起回家玩,那个说有好多玩具可以分享。
叫四个大人在后边看着不由失笑,小孩儿们边走边说,大人们亦是如此。
说起一路的见闻,邰清渠谈兴颇足,一路从城门到家中,还显意犹未尽:“今日便都在家中宿罢,也好秉烛夜谈。”
阿元小朋友也舍不得谢暄,阿宝则一路犯困,晚上吃饭也没醒,晚饭时分,邰老爷和秦夫人才归家,并带着谢父一道归来,白天三人一块去道观谈玄来着。
邰清渠回来的事虽然事先知会了父母,但邰老爷和秦夫人都不知道今天会回,还以为要等几日呐,乍一见欢喜得不得了。
谢岩:看来是把我忘了,没事,我自己主动靠拢。
五洋之大,六洲之广
五洋之大,六洲之广,便只是听一耳朵,也令谢籍心潮澎湃。
这份澎湃,如同宇宙之于地球,人们每每谈及总难免遐思无限。
谢籍并非是个喜爱四处游玩的人,但一经邰清渠口转述,只窥了半片衣角,便已经生向往心。
然而,他还有书院,思及此,又将向往心改了改,换作育得得桃李树,春风遍天涯,待来日游学时,如孔子一般,带上三千弟子,同往四海识海内外之穷奇,岂不美哉。
躺在邰山雨旧年的闺房中,嗅着淡淡竹香自薰炉中袅袅弥散,谢籍心中缺失的某一处被填满。
仿佛漫无目的的航行,终于在海上找到灯塔,于重重迷雾间,见到了归航所指,依栖所在。
邰山雨:谢了,您自个儿去吧,我搭不得船。
不过搭不得船也有搭不得船的去处,只是对邰山雨这样习惯了出远门不是飞来飞去,就是有轨高铁的穿越者来说,古代出远门的艰辛远远大于旅行的愉快,所以于她而言这场穿越是这样的曾梦想仗剑走天涯,后来发现舟车劳动太辛苦就没去了。
“九哥是说,日后你要带学生去游学?”
“是啊,山山不是很想遍揽山河日月么,书院不好丢,山河日月我们能看的年月也不多,自然是趁年青力壮身体好时,结伴而行。”
谢籍对此一直还有点误会,当然也是邰山雨从来没说她已经熄了心中仗剑走天涯的热火。
邰山雨:“可能是上了年纪,我现在不想太劳动自己,就想天天悠闲自在地歇一歇。”
“上了年纪?”
谢籍惊得够呛,伸手扭过邰山雨的脸,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我比山山还大好些,可别说上了年纪,你天天嚷自己上了年纪,我得上到哪儿去了。”
只听这句话,邰山雨便知道,谢籍已经彻底放下了长生不老的执念,遂眉眼弯弯地笑开:“上到天上去。”
其实满打满算三十岁刚出头,在现代可能还是连婚都没结,日子过得不知多快活的都市职场女性。
不过,天天看着俩儿子,邰山雨禁不住就把自己代入到了小姑娘都要叫阿姨的年纪,一满三十就奔四,虽然这个说法极度不友好,也很容易引起人极度不适,但世界就是这样残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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