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又放回口袋里。
搭两班公交车再换乘地铁,抵达火车站北广场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四十分。
闻野排队买了最近的去南塘的车票,检票上车后的时间是三点半。
乐白茶后面就放弃了给他打电话,短信一条接一条不停在发。
闻野把她的微信再次从黑名单删掉,因为他要给她发图片。
人影缭乱的月台,手里的车票,两张图片一前一后发送成功。
乐白茶的电话立马就打过来了。
她带着哭腔颤颤地问:“闻野你疯了吗?”
闻野扭头去看窗外开始缓缓倒退的月台,脑袋里首先跳出来的是涂牵牵去韩国不吃兔兔的撒娇女人火车五十分钟后在驶出北衡的第一个站点短暂停车。
闻野背着包下了车,出站后重新买了回北衡最近的车票。
兜兜转转这一圈下来,再次回到北衡火车站的时候已经快要六点钟。
闻野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天。
暮色开始四合,雾霾污染下的晚霞红得不怎么透彻,像是蒙着一层厚厚的尘埃,永远也无法冲刷干净的样子。
周围全都是神色匆匆的旅人,一张又一张陌生的脸孔从他面前仓促穿梭着,每个人都是彼此不需要驻足的过客。
车站的本质意义其实是互相矛盾的,它的一半代表离途的,象征分别,另一半代表归途的终点,象征团聚。
闻野听见自己身体里有个声音在轻轻地问:你呢?他站在人声熙攘的广场中央,整个人却慢慢地被铺天盖地压下来的茫然包裹住了,身边像是顷刻空了,有一张无形的屏障把他与所有人隔绝开,那是一种完全找不到归属感的彷徨。
他是谁,他在做什么,他来自哪里,接下来又该去到哪里,甚至于,他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这些答案在刹那间全都模糊成了空白。
闻野突然觉得压抑得有点喘不上气,他能感知到那个结界所在,自己却怎么也挣脱不出来。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很久他才艰难地回过神,看到屏幕上出现的“牵牵姐”
三个字,心脏跟着很用力地跳了一下,紧接着,耳边才重新出现声音,眼前也开始有了其他的真实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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