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右手拇指,碾着她的唇瓣,不自觉地用了力,轻摁下去,惹得江音晚无意识蹙起了蛾眉。
裴策松开了手,指腹撤去前还恍若流连地在柔软唇瓣上一抹。
他继续喂药,不知用了多少时候,这碗药终于见了底。
江音晚仍闭着双眼,无知无觉,长睫投下一片鸦青的影。
裴策将碗随手搁在一旁的金丝楠木矮柜上,俯身,一点点凑近她的唇。
他的声音很低,柔如呓语:“你的心里是谁,有什么关系?反正生生世世,你的人只能属于我。”
这一世犹长,足够我把你心里旁人的影子,一点一点磨去,剜尽。
纵使不能,又如何?永囚你在身边,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呼吸交缠,本该是一个吻。
可裴策终究在相隔不过寸许时停下,最后只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琼鼻。
他直起身,步子放得轻缓,往外走去。
目光在架子上江音晚今夜换下的那身襦裙上一凝,继而绕过了屏风,转为大步而行。
宅邸的前院,正堂外。
王管事带着一众婢女小厮正跪在阶下。
李穆让人搬了把梨木灯挂椅,坐在阶前,两旁从东宫带来的侍从掌着风灯,是个审讯的架势。
待人跪得久了,膝盖都冻得麻木,李穆才懒懒开口问话:“归澜院掌事的,是哪一个?”
红萼心中大感不祥,却不得不抬起头,道:“回李公公,是奴婢。”
李穆从嗓子里闷出了一声,勉强是个“嗯”
的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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