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聿明端起杯子喝一口,一个接一个的病人看下去,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偶尔余光瞥到庄奕,却是带笑的。
他也不戴口罩,写病历、开药、看片子、约手术,就像流水线旁边的组装工人,熟练而专注。
庄奕一直陪他看到中午下班,寻聿明终于坐起身,抻了个懒腰,笑道:“你怎么一直在这儿陪我?”
“有事问你。”
庄奕等他洗完手,拿上杯子,一起往咨询室走。
“你怎么不听话?”
几天前刚和他说过行动要注意,千万别自己到处跑,尤其是门诊最好先别看,万一有坏人混进去难以控制。
寻聿明捶捶后腰,道:“我怕耽误事儿嘛,总不能老躲着。”
庄奕见状,揽住他腰身,手指在他僵硬的肌肉上不轻不重地揉捏。
寻聿明禁不住痒,笑着直躲,他一向敏感。
“太瘦了。”
手里的肉只有薄薄一层,触感柔韧,庄奕叹一声,推开门,去餐厅吧台拿了两份饭,将自己碗里的肉都挑给他。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寻聿明接过他递来的菌菇汤,先喝了两口。
庄奕抽张纸巾,擦擦他嘴角,见他脸红着躲闪,笑说:“陈霖霖说不能给你做咨询了,想让我接手。
你觉得呢?”
寻聿明舀米饭的小勺一顿,表情纠结起来:“我……你不是不愿意给我做嘛。”
他有点怕,让庄奕给自己做咨询,意味着在对方面前完全袒露自己的情绪,更糟糕的是要将过去的点点滴滴翻开来,细细地回味。
他怕自己没那么大定力,会把持不住。
“如果非给你做,除非是以同事的关系。”
庄奕自然知道怎样绕开规定钻空子,“你可以做我的助手,那我帮你做咨询,就不牵扯道德问题了。”
职业守则不是问题,最大的风险是,彼此能不能守好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寻聿明没点头,也没拒绝。
晚上回家,庄奕照例给猫喂食,陈霖霖的消息又进来:「我爸说不继续做咨询,他可能没法手术。
」手术是寻聿明的命。
庄奕犹豫片刻,回道:「我问问他。
」寻聿明还在屋里看最新发表的科研论文,庄奕过去敲敲门,跟他复述老陈的话,又道:“实在不行,只能我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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