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上总爱讲“五年存活率”
,裴多律也大抵如此,或更极端,要么生要么死。
然而上天给他开了个玩笑,总是推迟。
……
纪乔哭饿了爬起来,打开门看见客厅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药材收回原位,桌上放着一荤一素,电饭煲啪地一下打开,里面有温热的粥。
这个家依然有它虚假温馨的样子,纪乔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眼泪吧嗒吧嗒滚进了粥碗里,他舀了一大口,好咸。
他从来没有一个人坐在这里吃饭,裴多律出差的时候他宁愿回出租屋。
裴多律现在在哪呢?
他也不是爱哭,但从小纪梅云就教他,哭不是一件羞耻的事情,尽管可以在爱你的人面前哭出来,诉尽委屈。
很多事情多年后才能想明白用意,纪梅云经常出差,怕他在家里受到柯瑞隐形的区别对待不敢说。
纪梅云告诉他可以哭,大声哭妈妈就知道你委屈了。
纪乔心大,柯瑞是很偏心柯鑫,但是弟弟身体不好,让着是应该的。
纪梅云生前,纪乔是没哭过的,小时候打针不算。
裴多律还爱不爱他不知道,反正纪乔哭了两次了。
他已经不知道极致的快乐应该是怎样的,按理说他知道裴多律双肾完好,应该乐得找不着北。
可他忘记该怎么笑,笑起来会不会像个疯子。
纪乔看过很多心理书,力图找到安慰裴多律的方法,顺道自己也看进去一点,平平缓缓支撑他走过这五年的孤寂。
他大概也生了一点点病,终于等到痊愈的曙光。
大喜大悲是危险的,妈妈也说可以哭,于是他放任了自己发泄,把苦和忧先放走,腾空了再接喜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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