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金风细雨楼,戚少商叹道:“我们住的小楼被唐灵用天女散花炸得粉碎,可惜了你的琴啊书啊什么的了。”
顾惜朝微微一笑,道:“身外之物,何足挂齿。”
戚少商笑道:“以后再给你找张琴好不好?你一辈子都为我弹琴,好吗?”
顾惜朝回头望着戚少商,眼神空茫迷离,似有光点在闪烁。
那凄凉之极的神色,竟是戚少商见所未见的。
戚少商一惊,托起他的脸,道:“你怎么了?”
顾惜朝强笑道:“没什么。
好,你说的都好。
我一辈子为你抚琴,哪怕弹到手指断掉都无所谓。
明天……不,现在好不好?我现在出去找张琴。”
戚少商一把拉住他,奇道:“惜朝,你怎么了?半夜三更,你到哪去找?你今天怪怪的。”
顾惜朝强笑道:“不,没什么。”
看到墙角堆的酒坛子,笑道,“你搬了家还是弄这么多酒来?来,我们喝。”
戚少商依言去拿酒,却见顾惜朝噗地一声,吹灭了灯。
戚少商道:“你做什么?”
顾惜朝笑道:“我喜欢月光。
淡淡的,很清,很冷。
我……很喜欢在月光下看你的脸。”
端详着戚少商的面容,道,“你真的没怎么变啊,跟我第三个结局涅磐(18)寒风萧瑟,落叶一片片地在风中旋转。
已经入冬了。
天空阴沉得仿佛是要压下来,铅灰色的浓云重重地聚在一起。
顾惜朝靠在树上吹箫,碧绿如春水的玉箫给肃杀冬景增添了一抹亮色。
一个白衣人影映入眼帘,顾惜朝迷迷茫茫的眼神陡然变得清晰,箫声顿止,脸色大变地望着赵佚。
最后,顾惜朝苦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
赵佚淡淡道:“你该感谢我,我还多给了你一夜,让你们有个告别的时间。”
顾惜朝惨笑道:“我是不是还要三跪九叩,谢过皇上的恩典?”
赵佚笑道:“过来,我让你看样好玩的东西。”
顾惜朝一见到赵佚温文的笑容就浑身发毛,反而退了两步,手已探到中。
赵佚摇摇头,把一个红玉小瓶抛给他,道:“你闻闻,那是什么香味?”
顾惜朝还没拔开塞子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道:“疗愁花的味道。”
赵佚笑道:“我记得我告诉过你,疗愁花,叶,枝,根,作用都是不同的。
花,叶,枝的作用你都知道了,但你却不知道,最神奇之处在哪里。
最珍奇的是花蕊,它才真的能当得起疗愁之名。”
顾惜朝不解道:“如何疗愁?”
赵佚道:“人生在世,最苦的是什么?”
顾惜朝一时愣住,是啊,人生在世,最苦的是什么?这倒确实是个不好回答的问题。
心中却想,人生在世,最苦的,怕便是情之一字了。
我们本来都该是洒脱之人,却被一情字困得死死的,脱身不得。
多少恩怨,也由此而生。
赵佚笑道:“看来你也是如此想的?疗愁的花蕊,就能让你忘情。
忘了你一生最爱的人。
根本连一点点他的记忆也不会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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