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儿娘忙得满头大汗,她的嗓子吼哑了,一边灌水一边去给其他人帮忙。
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这么多年轻人,这么多伤员,这么残酷的战争景象。
她害怕士兵,害怕贵人,前者可能会夺去她家里的钱粮,带走她的丈夫和儿子,让她的家庭在瞬间分崩离析,让她失去所有安身立命的资本。
后者掌握着她的命运。
可她看着那些虚弱的,奄奄一息的士兵,终究还是忍下了恐惧。
这些士兵不比草儿大多少,其中许多人脸上还带着稚气,草儿娘听顾客说过,如果没有丧尸,孩子们应当一直在学校里读书,最少也能读到高中,读到十七八岁。
十八岁以下的人都是孩子,他们什么都不用操心,只需要考虑下一场考试该怎么办。
哪怕草儿娘没见过那样的场景,依然忍不住心生向往。
如果她和她的家人也活在那样的世界里,她的孩子就能读书,不管男女,说不定家里还能出个状元。
而她和丈夫不必每日披星戴月,不必为了每年的租子和人头税愁得鬓角斑白。
他们只要好好干活,找一个工作,就能顺利把孩子们养大,然后她会退休,在孩子们孝顺下度过晚年。
这些士兵……多数都还是孩子。
草儿娘的眼眶红了,她在一名失去手臂的士兵面前蹲下,忍着恐惧去给对方处理伤口。
士兵靠着墙,虚弱的冲草儿娘笑了笑:“婶,有水吗?我渴。”
草儿娘立刻说:“有有有,我去给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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