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牢牢地……将他抓在手里。
半晌,傅靳匀才缓缓地开口,声音流淌在这暗夜中行驶的出租车内,莫名有种寂寥的意味。
“我从十七岁开始,就只剩下了我奶奶。”
“她简直……是世界上最坚强的奶奶。”
林予冉转头看去,傅靳匀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他嘴唇动了动,似乎再想说些什么,可最终沉默,似乎是有些事情,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
晚上在家里客厅时林司然的话又陡然浮现在了她脑海里。
母亲去世,父亲生死不明,家里只有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太婆,还和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混混有着不清不楚的联系……一个字一个字钉在林予冉心上,满满当当的,只剩下了心疼。
不由分的,她紧紧握住他手掌,不想放开。
——到傅靳匀家时,夜已经很深很深。
他家在近郊的地方,没有高楼大厦,每家每户都是独栋小房屋。
他家里空间很大,只是平日里只住奶奶一个人,显得格外寂寞了一些。
林予冉跟着傅靳匀进了里屋,他一进门,就急切地跑到床前,趴下,细细看着奶奶苍老脸庞。
奶奶卧室里已经有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男人。
不难想,这个妇女估计就是傅靳匀口中的“陈姨”
,那个男人此时正絮絮叨叨说着些什么,是个医生。
傅靳匀奶奶正躺在床上,手上扎着针,吊瓶滴滴答答往下输送着药液。
她已经醒来了,只是看起来还有些虚弱。
傅靳匀和奶奶说了几句话,起身询问医生,那医生“嗨”
一声,爽朗地回答:“没什么大问题,老年人嘛,就是起夜的动作一大,脑袋一晕乎,就倒下了。”
“平时多注意一下就行了。”
听到这话,傅靳匀才松了口气,眉头也不那么皱着,又转头向陈姨道谢。
几番交谈下来,时间指针又往前拨了几分。
深夜不好再多打扰别人,傅靳匀连忙送陈姨和医生出门。
几个人这么一走,卧室里就剩下林予冉一个人呆呆地站着。
没有了其他人的阻挡,傅奶奶这时才看到了她,眼里瞬间泛起光彩来。
傅奶奶呵呵笑着,用另一只没扎针的手撑着床,挣扎着要直起身来。
林予冉见状,赶紧跑过去,扶着傅奶奶靠在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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