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知握了握她的手。
要是晚上没有活动,王阿姨通常做好饭就会离开,允知总是在能力范围内尽最大努力照顾家庭,她很尽责,也喜欢这样规则的生活,她实在是一个主张克制知足和善于幸福的人。
四下无人之后,允知边换衣服边问官纪尧:“你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还想问你怎么了。”
他忿忿地。
有的时候允知真觉得他有大病,昨天还好好的,今天突然就这样,要不是相濡以沫了二十年,是自己两个孩子的父亲,真想像当年一样大疯一场,与他分道扬镳,谁还没点脾气了,这个世界上可不是谁离开谁就活不了的。
“你闹够了没有,不要没事找事。”
她的语气疏离起来。
官纪尧停下手上的动作,脚上还挂着一只没脱下来的袜子,“我闹?我找事?你今晚是怎么和你的老情人眉来眼去的。”
允知冷笑一声:“你幼不幼稚。”
他反而言之凿凿、义正言辞道:“是,我幼稚,你成熟,你无爱一身轻,我不过就是个替身是吧,现在正主回来了,我怎么样也都无所谓了。”
他恨她的心同槁木。
一时嘴上没把门的,趁着酒劲儿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他从前那些大气不在乎其实都是演出来的,今天终于在那个人的再次出现之后彻底破防了。
事实上他比谁都在乎,一直以来,他都活在杜康毅的影子下,现在好了,不只是影子,是赤条条的威胁。
她掐着腰,看着他,每次他说什么爱不爱的,就让她很无语,提过去的事情更是没有意思。
他们快四十了,不是二十岁的青春少男少女,嫁都嫁给你了,孩子都生了两个,恩爱也秀过了,到底还要怎样。
她的眼神催生了他的软弱的愤怒,“你是不是喝醉了,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他。”
是啊,你当然不是他。
在允知心里,他永远也达不到杜康毅所在的位置,他就是无可替代。
恨过是真的,可爱过也是毋庸置疑的。
要不是因为官纪尧当年放下身价苦苦追求、百般疼爱,他又有何令人不得不选的理由?
她也想过,要不是当时任性,否则杜康毅万不会和自己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发脾气。
洗手间传来他洗澡的声音,允知回到房间看到儿子熟睡的胖嘟嘟的小脸,孩子们这是她对这个家留恋的最后一点根本。
允知看着两人床头的结婚照,有种唏嘘的感觉。
如果当年没有杜康毅在自己生命中的存在,那她一定不会选择官纪尧的吧,他是那个在特定时间、特定人离开后、特定的心情下以及无数的巧合催生中,逐渐走进自己婚姻世界的,没有携带太多心动的因素,也没有那么澎湃激昂热血沸腾的细节。
如今的官纪尧他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太容易被情绪控制了,他好像期待着妻子能为他发一场疯,以此来证明深爱着他似的,原来嫉妒真的能让人面目全非。
允知听着那边的洗漱声结束了,去厨房给他倒了杯牛奶,这也是他深夜里的日常习惯。
他们的卧室里总是香香的,每一处都是允知的细心,这是杜康毅穷极一生也无法追悔的事情。
只开了床头灯,官纪尧坐在床上,穿着睡衣,用毛巾擦着头发,他知道允知走近,却还佯装不理睬,这口不忿之气也不知要执拗多久才肯罢休。
“把牛奶喝了吧。”
允知语气不暖不淡。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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