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你就好好地等着弟妹来找你好了。
我的东西你说了还我的,给我给我!”
夏侯爷眼看着下人们冲进来要把他搀扶走,十分激动地吼道,甚至用力地坐直了身体,似乎想要从床上下来。
夏增被他的模样吓到了,头都不回地跑了。
不过最后还是让小厮端着托盘送来了,那小厮走路上的时候,就一直皱眉头。
这味儿也太大了,盘子上面盖了块黑布,根本看不到什么东西,他也不敢偷瞧。
不过他心里嘀咕:这里面放得肯定是从茅坑里挖出来的一坨粪!
“侯爷,这是五老爷让小的给您送来的东西,希望您节哀顺变。”
小厮放下托盘就一溜烟跑了,天知道夏增让他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等屋子里没人了,夏侯爷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揭开了黑布,待看到那个东西之后,立刻失声痛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这几日夏增一直找冰镇着那东西,但是天气炎热,依然撑不住其腐烂的速度。
那臭气冲天的味道,几乎把人眼泪给熏了下来,但是夏侯爷却不曾有丝毫的嫌弃和不适。
他现在一心扑在托盘里那块肉糜上,嚎哭得异常悲伤,如丧考妣。
夏增被下人们抬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他的脸上还是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
虽然他已经极力保持镇定,但是面无血色的模样,还是让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恐惧。
老夫人已经从大房回来了,瞧了一眼被人抬进来的夏增,眉头紧蹙。
“你这是怎么了?失魂落魄的,难不成你大哥能吃了你。”
她挥了挥手让人退下,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神色。
夏增见只有庄嬷嬷陪着老夫人,整个人也不再僵持着,而是把自己的恐惧表现了出来。
“母亲,她回来了,她来找我们了。
大哥说玉荣回来了,那个老女人回来了……”
夏增想要站起身走过来,但是他的双腿还是发软的,整个人都扑倒在地上,几乎是爬到了她的面前。
老夫人紧拧着眉头,她的心底有一丝不详的预感,一把拉住他的手,脸上的神色异常严谨:“他说谁回来了?”
“玉荣啊,母亲。
那个到了二十五岁还要嫁给我的老女人,我当初才十八,她也不觉得是欠了我!
我根本不想与她行房,每次她都是一副施舍给我的状态,还不许我动她身边的丫鬟,甚至连我找别的女人都不行,就必须和她一起同床共枕,根本就是同床异梦!
如果我是个小姑娘,她是个老男人,她与大哥有什么区别,就是强迫我,我每次想起来隔夜饭都能吐出来了……”
夏增抱住老夫人的双手开始殷殷地哭起来,像是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一般,整个人都瑟瑟发抖起来。
老夫人的面色沉郁,夏增每说一句,她就想起当初这个儿媳妇的种种,在给夏侯府带来无上荣耀的同时,也有诸多的刁难,心里就只剩下一团熊熊怒火。
“不许胡说八道,她早死了。
从马上摔下来险些断了脖子,命大没死成,最后生下了死胎一尸两命,你忘了吗?”
她厉声冷喝道。
夏增打了个激灵,先是点头后来又摇头:“母亲,可是大哥说得明明白白,他看见玉荣了。
我之前做梦也经常梦到她,她不会放过我们的,不会放过——”
夏增显然是受了太大的刺激,老夫人说什么他也都听不进去了。
老夫人原本还想安抚他几句,但是瞧见他这副模样,立刻火气就涌了上来,一巴掌挥了过去,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脸上。
他絮絮叨叨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老夫人,面上带着十足的难以置信。
“她早就死了,我们不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咽气的吗?她生前那么厉害的一个人,今上的亲生姐姐,领过兵打过仗,朝臣无一不称赞她,但是那又如何,还不是被几个人联手给弄死了。
她生前我们都不怕,死了能成什么事儿。
你大哥是受了太大的打击,胡言乱语,难道你也痴了不成?”
老夫人握紧了他的手腕。
夏增被她抽醒了过来,忽而感到手腕一痛,低头看去就见老夫人使了十足的力气握住他,甚至指甲都掐进了他的肉里。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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