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叛檄文,他来写?确定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孟清和只能领旨,道:&ldo;臣一定竭尽全力,不负圣意。
&rdo;潜台词是,不把参与叛乱的人刺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后悔来到这个世间,他的名字倒过来写!
朱棣很是满意。
沈瑄没说什么,只是看了他一眼,目光中饱含深意。
孟清和先是以后,两秒之后,顿悟,恨不能抓着脑袋撞墙。
他干嘛这么聪明?!
该领会国公爷心思的时候,脑袋成了葫芦。
不该自找罪受的时候,不点就通。
随扈这么多文官,光翰林院就来了五六个,檄文交给他一个武官来写,让文臣们的脸往哪搁?明显是立起靶子,狂拉仇恨值。
圣意如此,他又能怎么办?走出承运殿暖阁,孟伯爷霸道永乐六年十二月底,天子移驾北京。
依祖制,逢新年,天子御奉天殿受百官朝贺,大宴文武群臣及四夷朝贡使臣。
皇后于坤宁宫赐宴命妇。
朔旦,文书房请旨宣谕一道,群臣听谕,并传天下州府,召耆老免面谕,宣之乡里。
往年,宣谕皆从应天府出。
永乐七年,御驾北巡,群臣朝贺的地点,从南京改到了北京。
北京皇宫三大殿尚未竣工,永乐帝便御奉天门受朝贺。
此举明确传达出信号,自此,北京即是国都。
朕要迁都,谁也阻止不了!
奉天殿还不能投入使用,天子下旨,在殿前设宴。
火红的灯笼成排,火盆上百,映得黑夜亮如白昼。
亮归亮,冷风却不会减弱分毫。
好在没有下雪,北京行部官员习惯了北疆天气,又穿得多,便是文官,也个顶个抗冻。
换成习惯了南京气候的官员,有一个算一个,饭没吃完就会冻得话都说不出来。
孟清和坐在沈瑄下首,朝服里加了两层棉袍,外边披着厚厚的斗篷,护手里塞了小巧的铜炉,脚底踩着厚实的皮靴,勉强能撑得住。
看看举着酒杯,脸色通红的永乐帝,再看看除下斗篷,只穿冕服的朱高煦兄弟,孟伯爷吸吸鼻子,很是羡慕。
人和人,当真是没法比。
不过,最让他羡慕的还是身边的国公爷。
朝服之下,只有一件薄薄的棉袍,行动间挥洒自如,好似风都绕着他吹。
现场唯一能让孟伯爷得到安慰的,大概只有包成个球的朱瞻壑。
一样穿了几层,朱瞻壑小脸红扑扑,拉着朱瞻基来给孟清和敬酒。
&ldo;少保请满饮此杯。
&rdo;朱棣好烈酒,朱高煦和朱高燧也不遑多让。
朱瞻基能饮米酒,朱瞻壑到底年幼,筷子沾一点,尝尝味道顶天了。
除了亲爹,没人敢给他倒酒,从宫宴开始,酒盏里装的一直是糖水。
&ldo;谢世子。
&rdo;孟清和站起身,咬牙从斗篷里伸出手,端起酒杯,送到唇边,一饮而尽。
温过的酒水仍是辛辣刺喉。
酒水从嗓子眼滑入胃中,瞬进涌起一股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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