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在这三十文里,不细看,却是不起眼的。
店小二心神一动,立刻弯腰拢钱,欲趁快把多余的一文钱占为己有,那人突然伸手,按住了一个铜板。
店小二:“……”
那人把多余的铜板抹走,收回钱袋,再把袋口系紧,放回襟内,一套动作慢条斯理,神闲气定。
店小二抬头,看到他斗笠底下勾着的唇,心虚地低下头,走了。
雨后天晴,日头明晃晃地晒着官道,枝叶上的积水慢慢干了,棚下又有人离开,除角落里坐着的那人外,便只剩下喝酒的那一桌。
那桌人喝得倒不多,就是慢,抿一口酒,要讲一圈话,正聊着山匪,一人忽的“啧”
一声,盯着棚外道:“好家伙,这又是哪家的贵人,这样大的排场。”
官道那头,一队车驾从树影掩映后缓缓走来,骖騑俨然,华盖如云,车檐四方还挂着成亲用的大红绸,端的是喜庆奢华。
此前也有不少豪族的车驾路过此地,但仪仗华贵如斯的,着实是头一回,棚下几人看了半晌后,道:“八成是长安来的,赶在叛军攻城前外嫁呢。”
要搁以往,那肯定是京外的闺秀们挤破脑袋嫁入长安,可圣人一走,叛军一来,长安城一夕从京都变废都,这婚嫁的风尚也就立刻变了。
“不会又是嫁去洛阳吧?”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就这送亲的阵仗,除了洛阳那些望族,还有哪家娶得起,配得上?”
角落里传来倒酒声,是那穿僧袍的人开了酒坛,倒了碗酒。
“说起来,咱那位新上任的宰相大人不就是洛阳的吗?据说至今也还没娶妻成家,该不会……”
说着,向棚外使了个眼色。
另外两个立刻打起精神:“哟,那要真是,咱今日可算有眼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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