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倒不是。
其实昨晚有场冲突,我清洗了反对派,之后连夜开车赶来的,所以带的人稍微多了点。
也就是说,我昨天夜里才真正坐稳了橘家家主的位置。”
橘正宗说,“不是故意要挑这个时间。
我其实来得有些晚了,不过该来的人总会来,我想我是稚生你这一生中那个该来的人,所以我来了。”
“好。”
一路上源稚生都没再跟橘正宗说话,两个人赏赏山景,呼吸山中清新的空气,橘政宗递给他一罐可乐,自己照旧喝山泉水。
他们到家的时候,养父正送那位公主般的女孩走,女孩粉色的卧室已经改成男孩风格的装修。
当晚橘政宗照旧是跟养父把酒言欢,只不过养父在他面前战战兢兢地不敢举杯。
源稚生吃了两口就走了,席间还是没跟橘政宗说话。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橘正宗说要一起做点男人的事业,源稚生说了好,橘政宗知道那个好是什么意思,源稚生也知道橘政宗知道。
男人间的对话就该这么简单,板上钉钉。
十年之后他们都站在日本黑道的巅峰,他们本来可以享受权力和光荣,可最终这个家族的宿命还是找上了他们,还有那个从北西伯利亚逃出来的恶鬼。
也许多年之前他答应了橘政宗的收养建议,现在他们还平静地生活在一个国外的小城市,橘政宗也许会开一间日式的小酒馆,也许是俄式的,他下班后来到养父家中,跟他对饮一杯谈谈近况。
可是人总是不能回头的,也没什么可后悔的,回想那时候一个少年和一个中年人,大家都以男人的身份相遇,也是值得举杯缅怀的。
只是想起当年在山中,他和橘政宗以瑜伽的姿势坐在篝火前,枫叶娓娓飘落,星空在头顶慢慢旋转,他看着冥想中如石雕般的橘政宗,过了好久才鼓足勇气轻声问:“政宗先生,请问你有孩子么?”
还是痛彻心扉。
酒已经喝完了,他没有时间沉浸在往事里了,源稚生起身走出禅室。
乌鸦从随身携带的刀袋中抽出长刀,呈在源稚生面前:“在王将坠落的地方发现的,附近什么都没有,只有这柄刀插在地上。”
源稚生抽出长刀,指尖扫过那条熟悉的刀铭,“蜘蛛山中凶祓夜伏”
。
这是他的刀,蜘蛛切,在特别瞭望台上他亲手用这柄刀贯穿了王将的心脏。
“王将还没死?”
他的眉角微微一挑,半是因为惊悚,半是因为杀气。
没死也好,那他就亲手再杀他一次。
王将是恶鬼也好,被砍成三段还能长在一起的人形蚯蚓也好,他复活几遍,源稚生就杀他几遍。
“有路过的人看见这柄刀从天而降,说只有这柄刀忽然从天空里掉下来插在地上,别的什么都没有。
刀上有血迹,基因分析正在做,但岩流研究所说很难有准确的结果。”
乌鸦说,“血的组成和人类、死侍都完全不同。”
“恶鬼的血么?”
源稚生收刀回鞘。
乌鸦从刀袋中取出了另一柄长刀。
跟蜘蛛切相比,这柄刀堪称简陋,刀鞘和刀柄还是白木的,刀镡也没来得及配上,只在刀柄处用墨笔画了一朵菊纹。
“今天一早从山中刀舍送过来的,是政宗先生打造的送您的礼物,祝贺您继任大家长。
因为时间的缘故还没来得及做刀装,刃口是几天前新打磨出来的。”
乌鸦说,“算是遗物吧,他可能知道自己回不来了。”
源稚生拔出这柄刀,刀在正午的阳光中淬出一道寒芒,刀刃后方有一道漂亮的波浪刃文。
虽然相比名匠的手工还有些距离,但已经是纯正的日本刀制品了。
“老爹终于造出了一把像样的东西。”
源稚生随手挥舞这柄长刀,测试它的重心,“这刀有名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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