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碣倒了杯水递给南枝,“你伤未好,暂时只能喝清水。
南枝,你知道我为何要你去刺杀安王吗?”
南枝将杯子握在手中摇摇头,可能因为昏睡时间太长,她的声音有点干哑,“因为他是您的兄弟?”
沈碣嗤笑一声,走到窗前,“是啊,我要杀了我的弟弟。”
“皇家,没有亲情二字,从我们长成的那天开始,我们周围的兄弟便是我们的敌人。
南枝,你知道吗,我成年的兄弟只有皇兄和安王两人,平安长成对皇家子嗣来说算得上是妄想。”
沈碣的声音压抑而悲伤,南枝注意到他的双手紧紧地握着窗格。
他双肩微微抖动,似乎在用力克制什么。
“人人都说生在皇家是命好,享不尽的荣华与富贵,但当你在这个位置上时便会知道我们这一路会有多坎坷。
我的母族不显,朝堂上无人撑腰,母妃便告诉我要讨好父皇。
我照着父皇的意愿长大。
他很满意我,告诉我,我会成为第二个他,可是没用啊,不管我怎么努力,皇帝只能出自世家,即使我的皇兄有多么不情愿,他也是皇帝,而我只能做他忠诚听话的弟弟。
我讨厌他用那种歉疚的眼神望着我,好似他多身不由己似的,明明坐在皇位上的是他!”
“南枝。”
沈碣走到南枝床边,蹲下身,直勾勾地盯着南枝的眼睛,“我想登上那个最高的位置,我要杀了我的哥哥与弟弟,我要扫除一切障碍,南枝,你能帮帮我吗?”
南枝的耳边再次响起了魇娘在她昏迷前说的那句话,“南枝,从今日起你这条命就是雍王的了。”
南枝又想起沈碣平日里对她的好,再看看眼前这个眼眶微红,带着祈求的沈碣,“好,我帮你。”
“王爷,你告诉南枝的会不会太多了。”
书房中,魇娘担心地开口。
沈碣将刚收到的密报放在烛火之上,看着火焰吞噬黄色的纸张,“不会,她迟早是要知道的,她会成为我最趁手的刀,这次暗杀就当磨刀了,让沈确顺利地到边关我总是不甘心呐,派南枝去搅搅局也好,让我顺顺气。”
“魇娘,你记住,南枝是我很重要的一枚棋子,你要让她对我死心塌地,要让她永远不会背叛我,让女人永不背叛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让她爱上我。”
此时的沈碣与平时完全不一样,他面无表情,眼神冷静,与刚刚在南枝房里那个脆弱的沈碣决然不同。
“王爷,这会不会对南枝有些残忍。”
毕竟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魇娘有些不忍。
“残忍?她这条命都是孤给的,孤养了她这么些年,问她要些回报不过分吧,怎么?你心软了?”
魇娘听出沈碣有些生气了,她立马跪下,“属下不敢。”
“记住,你的任务就是告诉她,她的命是我的,你要时时刻刻地提醒她,她必须只属于我。”
南枝的伤养了近一个月,听说那位安王平安地到了边关。
南枝有些愧疚,但又有些庆幸。
愧疚的是她没有完成沈碣的任务,庆幸的是,她没有杀人。
只是南枝没想到,她第一次杀人的日子来得那么快。
那时南枝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因那次的任务失败使得南枝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未来,或许她不适合当一个暗卫,但是她可以做任何事,只要能留在王府,她甚至天真地认为她也可以像魇娘一样为沈碣训练其他暗卫。
她不再排斥沈碣给她安排的其他课程,她每日里认真上课,认真习武,沈碣对她的转变也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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