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壶吗?干啥用的?样子好奇怪啊。”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苏釉捏起支极细的毛笔,沾上黑墨,开始画垂下的发辫。
“年终宴订了吗?”
“订好了,望湖楼三桌。”
年假前东家请所有伙计到城里最好的酒楼大吃一顿,是苏家陶铺十年不变的规矩。
“嗯……今年生意不错,给大家的红包包厚点。
就要到年关了,劳驾您提醒账房别耽误。”
“好嘞。
我这就去说一声。”
老掌柜前脚刚走。
后脚柜台上就冒出个圆圆的脑袋。
“师姐!”
这一声惊得苏釉差点把笔杵到手上。
“呃!
呃!”
她手忙脚乱地把正作画的壶揪到椅子后面,站起身对这不速之客强作镇定笑道:“小蚊子。”
那个壶她还想给蔡小纹个惊喜,不能还未完成就被看见。
“谁是小蚊子啊!”
蔡小纹撅嘴,不一会儿又噗地笑出,很高兴似地看着苏釉。
“来,来坐。”
苏釉略收拾了铺满墨砚画笔的桌案,搬过一把椅子给蔡小纹。
蔡小纹身穿淡黄冬袍,脖子上围了厚绒围巾,显得圆古隆冬。
身上很圆,脸蛋又被冻得红扑扑的,苏釉看着觉得可爱,笑问道:“怎么穿这么多。”
伸手帮蔡小纹拍掉肩膀上的残雪。
“唔,谢谢师姐……下雪了,冷嘛。”
蔡小纹抬手绕了几圈,摘下围巾丢在桌上,在火盆旁坐下,伸手烤火。
“你怎么来了?你来我这铺子可是少见啊。”
“那啥,我去城南买护手膏,顺道来看看你。”
苏家陶铺可不在城南,怎么都说不上是顺道。
苏釉心里骤然一暖,脸上偏不动声色:“这批护手膏不是以前的了,不是太好用。”
“嗯嗯!”
蔡小纹用力点头,深以为然:“我也觉得!”
说完,她弯腰翻手背烤火,抬头对着苏釉傻笑。
火盆里的炭火烧得正旺,发出噼啪的声响。
苏釉还等着她说出什么称得上正事的事情呢,结果只是被盯着嘿嘿直乐,忍不住抗议:“你嘿嘿啥啊,看的我都瘆的慌……”
她认为一般被人盯着傻笑的可能有两种。
一是自己是笨蛋,二是傻笑的人是笨蛋。
此时此刻,她选了第二种可能。
蔡小纹不知道苏釉默默地给自己下了定义。
她收回目光,微笑看着烤暖的双手,摇了摇头。
看到苏釉就高兴这种事她能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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