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驿的酒不是什么好酒,容易上头。
周公子又喝不惯,喝了半壶脸就红的发烫,头也沉的厉害,脑海里晕晕乎乎浮现的都是苏釉的影子。
自第一次见到苏釉后,他在玉峰已经逗留了十天,远远超过了原定的计划。
可是除了第一面,就只有苏釉来送样品的第二面,再无三面。
周公子苦思见面理由而不得,索性再加购一批陶器。
交货之日还未到,他已经满脑子都是苏釉了。
周公子闭上眼睛,尽力让苏釉的摸样在眼前清晰。
苏釉微微一笑,恬静又温柔。
周公子嘴角的笑意想褪都褪不掉,颤抖着双手捧起酒壶,仰脖灌下,然后把酒壶往桌上一抛,趴倒在桌。
酒杯被他手臂撞翻,咕噜噜地滚下桌,摔碎在石地上。
这声脆响周公子都没有听见,埋头于臂,喃喃自语:“蒹葭……白露……所谓……伊人!
在……在水一方……如此女子……如此女子……”
他舌头都伸不直了,艰难地想叫住眼前渐行渐远的伊人:“啊……苏……苏釉!”
“苏……苏釉!”
周公子和苏釉的确有缘。
在这冬至的寒冷夜晚,两人居然叫着同一个名字。
居然,都喝多了……“苏釉……苏釉……”
苏釉趴在歪木桌上,扒过酒碗,喝尽碗里最后一口酒,继续唠唠叨叨:“苏釉……你是人家师姐……你天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还有没有个师姐摸样啊……想害了小蚊子吗……大婶,再来一碗炒面。”
话说她出了孟子印家,根本没去郊外的大窑,而是雇了辆马车,直奔城南夜市。
街边小饭摊自家酿的老酒,已喝空了两壶。
她心里不痛快,各种各样地不痛快。
那个泡茶更香的方壶壶盖的缺陷,是她特意留的。
她有意想让蔡小纹赢得这次比赛,哪怕让蔡小纹来定赌注要求,无论什么她都愿意履行。
谁知蔡小纹也没做好。
眼看蔡小纹又要输了,她才说出不比结果那番话来。
可是现在,苏釉又不禁后悔起来,能对蔡小纹提要求,不是也挺好吗……她这些天,各种矛盾心情在胸中碰撞,折腾得她疲倦不堪。
摊主大婶快步过去,并没有端面。
她摇晃苏釉肩膀,唤道:“姑娘,姑娘……你不能再吃了,你已经吃了三碗了。”
苏釉抬起头,酒眼迷蒙地仰脸,口齿突然清晰:“怎么?大宋律例,哪一条规定炒面不能吃得多过三碗?”
大婶笑道:“你这姑娘,吃个炒面还跟俺扯大宋律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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