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汤简直惊得险些跳将起来,怎有如此多药?每种都能安神?然而此刻人家已经毫无条件的给出了这么多新方,巫汤也不好再推脱什么,伸手解下腰间挂着的小布包,扔给了巫苓。
楚子苓捡起布包,打开一瞧,就知是他用的是茯神加夜交藤的方子。
想了想,楚子苓道:“若能寻到酸枣仁,用半分。
若寻不到,增五味子、炙甘草,均三成。”
巫汤急急道:“如此可治失魂?”
楚子苓摇了摇头:“只是安神。
对失眠、惊厥也有些疗效。
不过具体配比,还要你细细琢磨。”
听到此处,巫汤竟飞快翻出块木牌,用小刀在上门刻了什么,显然是在记录方子,以免忘掉。
看着对方专注神情,楚子苓也升起了些许佩服。
能找到洋金花入药催眠,又能发觉这些安神药物的用处,加之早先给公孙黑肱开的泡壁虎的药汤。
这样的巫医,才是医术真正的先行者。
也正是这群努力发现大自然奥妙,并且勇于实践之人,才让“中医”
这门学科最终诞生吧。
比起那个只会施法,喂病人狗血的巫齿,还是这样的巫汤,更让她有交流的兴趣。
待他记完之后,楚子苓又道:“还有你之前施法时,喂季芈喝下的药。
夕颜之花有毒,不可放的多了。”
洋金花内服,是有中毒,乃至致命可能的,这点不能不提。
谁料巫汤傲然扬起了头颅:“这吾怎会不知?早已试过多次,绝不会害人。”
面对他的自信,楚子苓却摇了摇头:“亦有人不受此药,容易发作身亡。
若能不用,还是少用为好。”
巫汤一愕,又沉思良久,最终还是勉强的点了点头。
见他听劝,楚子苓也松了口气,又说几句,方才送客。
待屋中人走干净后,楚子苓肩头一垮,只觉浑身气力都泄了个干净。
这次施针,就算对她而言,也是个冒险。
其实不论是患有癫症还是郁症,都不会影响病人的语言功能,不过是话多话少,有无逻辑的问题。
可季芈的病古怪异常,自犯病后就无法如常人般说话,而且见光便会暴怒。
也正因此,她才敢确信,这是写在家传医书上的那例。
按照医术上的推测,这是血淤在内,不得宣泄的表征。
因而不用泄法,反用补法,依靠任脉倒逼气血,使血污自期门出,达到疏通气脉的目的。
如此施针,可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就算楚子苓做过辩证推论,也没有十足把握。
而让人惊讶的是,她居然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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