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着看她,嘴角血痕蜿蜒至颈部,然后与他身上的红衣融为一体。
脑中混乱一片,不是有两个声音窜出来,一个叫嚣着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便从此少了威胁,另一个则哀叹着不要冲动,其实想想他也不算太坏……李冉冉死死咬着唇,握紧血牙的掌心开始被边缘的利刃磨到,传来清晰的刺痛感,她被這巨大的压力逼的头痛不已,再也受不了的尖叫一声,将血牙狠狠往墙上一扔,那竹箫的前半段刹那间深深插入壁内,牢牢钉住。
“我不杀你纯粹是因为我心地善良,我是个烂好人是个人人鄙视的圣母。”
她面无表情的摩挲着手心伤口,继续道:“可我真的没有办法苟同你的做法,你滥杀无辜,你为了达成自己目的随意玩弄他人性命,我不懂你那些一统江湖的大业对你来說到底有多大的诱惑,我只是想知道,你睡觉的时候会不会被噩梦惊醒,你在踩着那么多人尸体往上爬的时候到底会不会内疚!”
很久都没有得到回应,他歪着头,像是睡过去了一般,安静面容就象个无邪的孩子。
李冉冉用力闭了闭眼,往后退了两步,轻轻的自言自语:“我竟那么不巧被你看中做了棋子,我从前买彩票都从来没中过一次,居然在這里那么巧就遇上了你。”
莫名其妙的情绪涌上来,她难耐的红了眼眶,加重语气吼道:“我在這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地位权势金钱财富,什么都没有!
你威胁一个像我這样的人很有成就感么?我只想平平淡淡的活下去,难道也是奢望么?老娘不干了!
去你妈的阴谋,去你妈的心法,统统滚一边去!”
一鼓作气的吼完,眼泪却再也不受遏制的涌出眼眶,视线变得一片模糊,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想要完完全全发泄所有的委屈和不堪。
半晌,有轻叹声传来,继而是虚弱的女声响起:“我做过噩梦。”
她狐疑的吸吸鼻子,抬头望着他,鼻音浓重的道:“你刚刚說什么?”
段离宵静静的靠着墙,轻轻重复:“我总是梦见幼年时被一个女人逼着喝下各类毒药的场景。”
难不成這家伙还真有童年阴影?李冉冉发泄过一回,总算平静了许多,略微侧过脸问道:“那女人是谁?”
一阵沉默,他抿着嘴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良久都等不到答案,她索性放弃了,“你不想說就算了……”
“是我娘。”
她惊愕的倒抽气:“你是他亲生的么?”
段离宵凉凉的笑:“自然是亲生的。
她想炼制最烈的毒药去杀了我爹,又怕别人要背叛她,就找我這个儿子做药人。”
李冉冉已经不知道该說什么了,依她对段祸水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编這样一个谎话来寻她开心的,实在是没必要也没意思,所以這个耸人听闻的事情是真的……了?“你娘现在在哪里……”
她没话找话。
他眼神迷蒙,笑意愈加明显,“死了,被我用她亲手炼制出来的药毒死了,就葬在醉绮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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