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不经意间,五六年的光阴便匆匆而过。
我也从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婴儿,长成了一个五六岁的孩童,可这几年的日子,却过得并不轻松,且听我慢慢将来。
大概在我两岁的时候,我那双原本有着像蛇一样竖着瞳仁的眼睛,竟慢慢恢复成正常模样了。
那模样,和村子里其他普通孩子的眼睛没什么两样,黑溜溜的眼珠,清澈明亮。
可即便如此,家里人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毕竟我这体质特殊,他们总担心我会招来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于是,爹娘常常叮嘱我,千万不要到处乱跑,更不许跑远了,就乖乖待在村子里,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活动才好。
我那时虽然年纪小,可也知道家里人是为我好,每次听着他们的嘱咐,都会乖巧地点点头,应下这些
“规矩”
。
说来也怪,不知道是那位半仙送的符起了作用,还是院子里那些护着我的仙家在暗中庇佑,反正这几年下来,我还真没遇到过什么邪乎事儿。
别的小孩啊,隔三岔五地就会生个病,不是头疼脑热,就是闹肚子,可我呢,就连生病都没生过,身体壮实得就像那小牛犊子似的,每天都活蹦乱跳的。
我脖子上挂着的那个装着符咒的小红布袋,可是被我视作宝贝一样的存在呢。
我妈时常跟我说,这符咒可重要的很,它是用来保佑我的,能护着我不受那些邪祟的侵扰。
而且,我妈还特别严肃地嘱咐我,这符咒千万不能碰到水,不然可就不灵验了。
我把我妈的话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平日里那可是小心极了。
就连每次洗脸的时候,我都会小心翼翼地把符咒从脖子上取下来,放在一旁放好,等洗完脸再戴上。
下雨天从不出门玩,生怕雨水溅到上面。
哪怕是夏天热得不行,想去河里玩水,一想到这符咒不能沾水,我也会咬咬牙,忍住那玩水的冲动,站在岸边眼巴巴地看着别的小孩在水里嬉戏打闹,心里虽然痒痒的,但为了能一直被符咒庇佑着,我可一次都没让它沾过水。
在村子里,我几乎没什么朋友,那些村民们都嫌弃我,就像我身上带着什么让人避之不及的晦气一样。
每次我出门,旁人瞧见了,都会远远地躲开,眼神里满是戒备和异样,还不忘拉着自家的小孩,低声呵斥着不让他们靠近我。
那一道道疏离的目光,就像一根根刺,扎在我幼小的心里,让我满心委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开始我会委屈的冲回家里向母亲哭诉,可后来,慢慢的我也就习惯了,也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我了,每天自己玩自己的。
然而,在这样几乎被所有人孤立的日子里,却有一个小孩是例外,他叫江洋,江洋大盗的江洋。
他的名字听起来挺大气的,可他的生活,却满是坎坷,比我可惨多了。
江洋的父母早早离异了,他妈跟着别的男人跑了,从此便没了音信,他爸为了能多挣些钱,让家里的日子好过些,独自一人去了外地打工,每个月都会寄钱回来。
可命运似乎总是爱捉弄人,后来,不幸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他爸爸在工地干活的时候,出了一场严重的事故,从高高的楼上摔了下来,当场就没了性命。
那消息传回村子的时候,江洋的奶奶哭得撕心裂肺,老泪纵横,可再多的眼泪,也换不回那个为了家而辛苦奔波的顶梁柱了。
工地那边最后只赔了几万块钱,虽然村里一年到头也花不了多少钱,可这点钱,又怎能够他们往后的生活呢?从那以后,江洋的奶奶为了能贴补家用,每天都会背着个大袋子,在村子里的各个角落捡破烂,不管是炎炎烈日,还是刮风下雨,都能看到她奶的身影,穿梭在村子的大街小巷。
他奶奶忙着捡破烂维持生计,也就没太多时间管江洋。
所以,江洋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却又带着几分孤单落寞。
村里的其他小孩,一个个就跟被人教唆了似的,总是对江洋投去那带着恶意的目光,嘴里还不断吐出嘲笑的话语,“哈哈,江洋就是个没爸没妈的野孩子,谁跟他凑一块儿,准没好事儿呢!”
“就是就是,咱别跟他玩,要倒霉的,都离他远点!”
这般刺耳的声音,更让江洋的身影显得愈发孤冷。
可命运的丝线就是这般奇妙地交织着,同样在这村子里受尽旁人冷眼的我和江洋,在那一来二去的相处中,渐渐地熟络了起来,每天他都来我家找我玩。
我家院子后面是一片土堆,下过雨后,便成了我俩的
“乐土”
。
那地面被雨水浇得软软乎乎的,一脚踩下去,泥巴就从脚趾缝里冒出来,别提多有意思了。
我俩会撒欢儿地跑过去,一屁股墩儿坐在地上,也不在乎那泥巴弄脏了裤子,伸手就朝着泥巴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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