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有一处与后背同样煎熬,可他却偏生不愿让江懿知道,所以打死他都不愿说出来。
江懿见他不愿意讲实话,便由着他和自己较劲,将床头的灯调亮了几分,裴向云这才看见江懿手中似乎提着个包袱,与在军医处见到的十分相像。
裴向云动了动唇,刚要问,却见老师毫不避讳地将淋了雨的外袍脱了下来,露出下面的薄衫。
他几乎立刻脸上又发起热来,想扭过头去,却见江懿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半晌,拿着衣服转去屏风后了。
可那屏风却是能透光的,影影绰绰一个人影模糊地映在上面,营帐中很静,甚至能听见老师动作窸窸窣窣的声音。
裴向云脑中理智早就被烧得所剩无几,强迫着自己不要去看那道朦胧的人影,可却不受控制地又想起了那个频频造访的梦。
那凌乱的红布于屏风后的身影慢慢重叠起来,让他闭着眼睛都能描摹出那人衣帛下的样子,于小腹燎起股灭不掉的邪火。
好在江懿并未让他难捱多长时间,便换好了衣服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将束发的带子也解开了,青丝如瀑般散落着垂下,与身上的白衣泾渭分明。
裴向云的目光仅只敢心虚地在他身上停留片刻,而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而落在被褥上,似乎对那平平无奇的刺绣多了几分兴趣。
老师的脸色好像不好,似乎比先前又苍白了些许。
他动了动唇,没话找话道:“师父,你的伤还好吗?”
江懿撩开锦被的动作顿了下:“谁告诉你的?”
“军医。”
裴向云轻咳了一声:“是学生不懂事,不知道师父有伤在身,还埋怨师父不陪我。”
江懿「啧」了一声,没再说话,只将他的衣服下摆也顺便撩了起来。
裴向云的上半身蓦地僵住,话都说不利索:“师父,你……”
“来的时候淋了雨吧?”
江懿淡淡道,“别乱动,给你换个药。”
他说着,指腹顺着那软布往下移,直至停在裴向云的腰窝处,寻到了军医打的结,慢条斯理地将那带着潮意细布解开。
细布被解开时,连带着药膏一同从创口上揭了下来,痛得裴向云闷哼了一声,手指骤然蜷缩了起来。
“很疼么?”
江懿声音很轻,却毫不留情:“疼就对了,给你长长记性,下雨带着伤到处乱跑,这药都泡得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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