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初升,阳光如血,斜照在清风寨大堂的蟠龙柱上。
褪了色的“半闲堂”
匾额歪斜挂着,檐角铁马在穿堂风中叮当乱响。
“小李广”
花荣按剑立於堂左,玄色箭袖锦袍下摆沾着几点暗红——那是昨日与那清风山两个山大王激战之时,“矮脚虎”
王英受伤溅在他衣襟上的血。
阶下跪着的两个清风山山贼,锁链深深勒进溃烂的皮肉,“矮脚虎”
王英的矮胖身躯缩成团,活像只拔了毛的鹌鹑,而“锦毛虎”
燕顺虽然身材高大,但被绑的很紧,此时却恰似一个束了手脚的黄狸猫,“锦毛虎”
燕顺脖颈处箭疮溃只一晚已经烂发黑,因为那箭矢上泡了粪毒,而“矮脚虎”
王英的矮胖身躯蜷缩如虾,锁链在青砖地上拖出蜿蜒血痕。
。
“啪!”
惊堂木炸雷般响起,刘高绯红官袍上的白鹇补子随动作振翅欲飞。
这文官正知寨将两柄带血刀枪横在公案,正是这俩人的兵器,做为了证物,刀刃映着燕顺脖颈处未愈的箭伤——这正是日前正是花荣一箭射穿他时在脖子上擦出的伤痕。
刘高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官印边缘,冰凉的玉石让他想起半月前在後山桃林惊鸿一瞥的倩影。
那日花荣之妹宝燕提着竹篮拾花,藕荷色裙裾扫过青石时,发间芙蓉簪子晃得他心头一颤。
这个刘高作为清风寨的文知寨,因无甚本事,自从到任,把此乡间些少上诈骗,乱行法度,无所不为,故而与武知寨花荣不和。
而且,这个人还好色,按说他那个老婆就姿色不错,但是刘高自然是一道菜吃腻了,早就打起来了这“小李广”
花荣的妹妹花宝燕的主意,毕竟人家还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
只因为这刘高乃是色中饿鬼,他看得出这花宝燕虽然年轻,但是却是难得一见的“三珠春水”
。
什麽事“三珠春水”
呢?这是形容女子腰部的一种美好形态,如同春水中的三颗明珠,对於男子来说,那滋味可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但是,这刘高旁敲侧击的和“小李广”
花荣踢提起了那麽几回,可他“小李广”
花荣根本不搭茬,这也让刘高大为恼火,所以有意无意之间,也在想着和“小李广”
花荣过不去。
这“小李广”
花荣想着的是这俩山大王本事虽然不行,但是放在这青州的武官里面,也算武艺可以的了,要是能够把他们策反了,留在清风寨,便有可能和这个正知寨刘高分庭抗礼了。
但是,毕竟这清风寨是刘高为正,他“小李广”
花荣为副,回到寨中,那刘高命人将“锦毛虎”
燕顺丶“矮脚虎”
王英押上堂来,厉声喝道:“你二人平日里为非作歹,今日落在我手中,可有话说?”
因为心里面想着花宝燕,所以说出这句话时,刘高的嗓音像浸了油的麻绳,滑腻中带着焦躁。
这刘高往日里与那“小李广”
花荣是一向不和的,宋朝重文轻武的毛病人尽皆知,这个刘高作为文官正知寨,就是用来防着他“小李广”
花荣的,你说这两个人的关系能好到哪儿去啊?
“锦毛虎”
燕顺丶“矮脚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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