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砚抬首对上他视线,微微愣了愣。
已不知多少年不曾见过这样的秦彧了,秦时砚记忆中的秦彧,是个疯子,是个暴君。
若非今日一见,他还以为他早已经忘记了,许多年前尚不到而立之年的秦彧,也是个意气风发的郎君。
“舅舅,是你贪心,是你妄想本不应当属于你的,是你强取豪夺,也是你罔顾人伦。”
秦时砚以为眼前的秦彧便是拥有前世记忆的秦彧,所说之语都是对着前世的秦彧说的。
这一世的秦彧虽不像秦时砚这般带着前世记忆而来,可他断断续续做过的那个梦,却又让他心底隐隐有猜测。
“罔顾人伦?”
他喃喃低语,竭力去回想梦境,头却如炸裂般疼痛起来。
秦彧猛地摇头,驱逐脑海中的杂乱碎片记忆。
他稳了稳心绪,才又掀开眼帘直视秦时砚与甄洛。
甄洛脸颊酡红,伏在秦时砚膝头,这样的风情,他见过两次,一次是扬州山野客栈,她在赵迢膝头睡着,一次是今日,她在秦时砚膝头睡着。
秦彧捏了捏拳,冷笑了声,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旁人。
“阿砚,你应当知晓,舅舅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
“呵,舅舅说的是,普天之下,应当没有人比我秦时砚更知晓您是什么样的人,罔顾人伦蔑视神佛,不顾道义寡言廉耻,强占甥媳,逼死外甥,你什么做不出来。”
秦时砚起身逼视秦彧,眼中恨意弥漫。
他因蛊毒不得情绪波动过大,今日这番话却是激得他心头怒意恨意皆起,害的秦时砚连连咳血,站立都是勉强。
秦彧听得他这话,头痛如雷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说什么胡话!”
秦彧咬牙忍痛,挥剑削了秦时砚衣袍,俨然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
两人刀剑相对,互不相让,这时,一直留守金陵的侍卫郎化闻风赶了过来。
郎化一进房内便瞧见两人刀剑相对的模样,当即上前拦下挥剑的秦彧,替秦时砚周旋道:“主上息怒,少将军是中了南疆的蛊毒,这才受人蛊惑做下错事。”
什么?南疆蛊毒?秦彧此前为梦境所忧,忧心是中了蛊,还曾亲赴南疆查探,对南疆的蛊毒尚算了解。
他抬眸扫了眼秦时砚,暗道,怪不得今日见他唇色苍白,一副孱弱病态的模样。
“带他下去养伤,将人扣着,不日随我回京,江南都督一职提镇江知府接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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