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华服女子,看来不过三十许,微微有些发福,却更显得肌肤光润,风韵丰美,和老国公相反的是,她的嘴角总略略上翘,带着少女般的俏皮和养尊处优的内心满足,看人时不笑,也带着喜气三分。
看得出来,容楚正是继承了母亲的好相貌。
老国公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大马金刀坐下来,眼角一瞥容楚扔下的军报,道:&ldo;你看过了?&rdo;容楚笑而不语。
&ldo;你也觉得有问题?&rdo;容楚反而坐了下来,一边对国公夫人笑道:&ldo;母亲您也坐吧,站久了腰痛,父亲心痛起来,不说他自己疏忽,反而要怪我不知伺候。
&rdo;老国公容恒重重咳嗽一声,两眼望天,瞬间耳聋。
国公夫人瞥一眼丈夫,脸颊涌上微微红晕,竟露出几分少女般的娇羞,急忙也掩饰地咳嗽一声,一边道:&ldo;分茶,把今天小厨房新做的点心给公子端上来。
&rdo;一边嗔怪管家来钱,&ldo;我给做的软垫你拿在手里做什么?还不快给公子垫上,不然等下又腰痛。
&rdo;来钱委屈地嗯一声,把垫子递过去,容楚笑吟吟接了,顺手扔在一边,在夫人发作之前,拈起一块点心,&ldo;果然好香,什么馅的?&rdo;&ldo;八宝果子馅,用开chun的紫箩果汁揉面……&rdo;国公夫人被瞬间转移注意力,滔滔不绝介绍她的厨艺,老国公一脸不耐烦,却不打断,双手按膝不动声色的听,容楚一脸好耐心的微笑,却越过母亲的头顶,给来钱打眼色&ldo;继续按我说的办。
&rdo;好一会儿夫人才介绍完毕,那边父子俩对视一眼,老国公赶紧抢回话语主动权,&ldo;你看过这些军报了?&rdo;&ldo;嗯。
&rdo;&ldo;你觉得西番会怎样?&rdo;&ldo;那兰山必然有诈,怕是声东击西之计。
&rdo;&ldo;为何?&rdo;&ldo;西番河曲马。
&rdo;容楚一笑,&ldo;持久耐力,善于长途奔驰,但不善于山地战,现在军报说那兰山首战出动骑兵,都是使用的河曲马,翻山作战,用这种马做什么?他们是要以河曲马走长路,绕过那兰山,奔袭某地吧?&rdo;&ldo;西番什么时候这么擅长用计了?&rdo;老国公不动声色,眼神满意。
&ldo;西番耶律靖南,算得上雄才大略,如果是他,很有可能。
&rdo;&ldo;耶律靖南听说最近卷入了西番夺权之争,未必有空分身。
&rdo;&ldo;正因为卷入,所以需要一场战功来奠定威权,我和耶律靖南打过一次jiāo道,他和寻常的西番贵族不同,看似勇猛,实则jian狡。
&rdo;&ldo;那你觉得,何处最有可能成为受袭地?&rdo;容楚手指一挥,一副南齐地图应手摊开,他修长的手指在西北地界拂过,画了一个不大的圆圈。
老国公的眼睛眯了起来。
&ldo;北严不可能。
&rdo;他道,&ldo;你的猜测我也赞同。
空谷、颍州、青水关三地确实都有可能,从这三处进攻,西番进退有据。
但北严是最靠近内陆的一处重城,要进攻北严,先得通过天纪军和上府兵两大营,耶律靖南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
&rdo;容楚的神qg,似也有几分赞同,他和老国公都是百战拼杀过来的,对于战策取舍,天下少有人及,西番能绕过两大营直取北严,这确实太匪夷所思了点。
贤惠媳妇(1)然而心中总有微微忧虑拂之不去,他收起地图,笑了笑。
&ldo;父亲说的是。
北严确实不可能。
&rdo;说完他以袖掩面,微微打了个呵欠,随即歉然道,&ldo;父亲见谅,昨夜熬夜看军报,有些累。
&rdo;&ldo;既然累就再歇歇。
&rdo;国公夫人立即站起,去拉国公,&ldo;老爷,我们回吧。
&rdo;容楚微笑,躬身送客。
老国公哼了一声,被他夫人拉着,走到门口,忽然转身道:&ldo;你是真打算睡觉呢,还是马上要出门?&rdo;&ldo;怎么会?&rdo;容楚一脸讶然,&ldo;父亲,我真的好困。
&rdo;&ldo;你已经辞了在朝所有职务,就是为了我容家一世安宁。
&rdo;容恒背对着他,声音沉沉,&ldo;现在太后当政,重用私人,西北一线,很多都是康王亲信,你和他本就是势同水火,如果再在jiāo出军权之后,还试图cha手他所主管的军务……后果堪忧。
&rdo;容楚微微沉默,随即微笑,&ldo;父亲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何时说过我要cha手西北军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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