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身上尚有伤痛未愈,若这般放纵饮酒,待会儿陛下知晓此事,恐怕会怪罪于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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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白瑾川却仿若未闻,依旧自顾自地痛饮着,似乎只有这浓烈的酒水才能让他暂时忘却那些烦心事。
“父皇……他应该对我挺失望的吧。
我是不是一开始就做错了。”
白瑾川喃喃自语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手中紧握的那个酒杯。
他的眼神迷茫而又痛苦,像是迷失在黑暗中的羔羊找不到回家的路。
一旁的宋榷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陷入自我挣扎的男人,心中充满了忧虑。
他轻轻叹了口气,柔声劝慰道:“殿下,您这又是何苦呢?想必陛下当时也是在气头上的。”
然而,此时的白瑾川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之中,对于宋榷的话语充耳不闻,只是机械般地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再次斟满,如此反复。
见此情景,宋榷终于忍不住出手制止了白瑾川继续喝酒的动作。
他伸手夺过酒杯,一脸严肃地说道:“殿下,您不能再这样放纵自己了!”
可白瑾川却猛地一甩手,挣脱了宋榷的束缚,又拿起另一杯酒准备往嘴里倒。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从门外缓缓传来,“阿川,别再喝了,这样会伤身体的,听话好不好?”
这个声音犹如春风拂面,让人感到无比温暖,但白瑾川愣了片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囗中念叨着:“父皇……”
那声音威严而不失慈爱,仿佛还回荡在他的耳边。
白瑾川只觉得自己的眼皮仿佛有千斤重一般,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将其撑开一条缝隙。
那沉重的感觉让他的视线模糊不清,只能隐约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他艰难地转动着头颅,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渐渐地,一个高大而伟岸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随着那人越走越近,白瑾川终于能够看清对方的面容。
待完全瞧清楚来人之后,他原本混沌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惊讶之色:“您……您怎么来了?”
说话间,他下意识地想要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行礼,然而由于喝得酩酊大醉,身体早已不听使唤,刚一起身便又重重地跌坐回去,整个人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摔倒在地。
“怎么?朕难道来不了了吗?你这酒味都快飘到朕的寝宫了!”
白宥临面色微沉,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之意。
说罢,他加快脚步来到儿子跟前,目光先是落在那张满桌都是空酒瓶且一片狼藉的桌子上,随后微微皱起眉头,一脸不满地瞪了一眼那些酒瓶,紧接着转头看向身旁站着的宋榷,沉声吩咐道:“宋榷,快去给殿下煮一碗醒酒汤来。”
宋榷连忙躬身应诺,随即便快步走出房间去准备醒酒汤。
一时间,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下白宥临和白瑾川父子二人。
白宥临缓缓蹲下身子,近距离地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满脸通红、眼神迷离、醉态可掬的儿子。
就在这时,他忽然注意到白瑾川左侧脸颊上那一道尚未完全消退的巴掌印,心中不由得一紧。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儿子脸上那块红肿之处,关切地柔声问道:“还疼吗?”
当感受到父亲那轻柔而温暖的抚摸时,他的思绪瞬间飘远,仿佛置身于一片迷蒙的云雾之中,整个人都恍惚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轻轻摇了摇头,喉咙里发出一阵含混不清的声音:“不疼……儿臣不孝,让父皇操心了……”
话音未落,两行清泪已不受控制地顺着他那俊美的脸颊滑落而下,一滴接着一滴,宛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最终无声无息地坠落到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微小的泪花。
白宥临心疼地看着儿子这般模样,缓缓地站起身来,准备转身朝门外走去。
然而,就在他刚刚抬起脚迈出第一步的时候,突然间,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死死地拖住他前进的步伐。
满心疑惑之下,他不由得下意识地回过身来一探究竟。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却是令他大吃一惊!
原来,不知何时,白瑾川竟然强忍着身体的疼痛,艰难地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他那象征着无上皇权的龙袍下摆。
此刻的白瑾川紧闭着双眼,眉头紧蹙,嘴唇微微颤抖着,嘴里还在不停地低声呢喃着一些模糊不清、难以分辨的话语。
看到这一幕,白宥临的心中虽然也有些惊讶,但更多的则是一种习以为常的无奈。
因为对于这个平日里就常常会做出一些出人意料之举的儿子,他实在是太了解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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