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政缓缓起身,说:“你最没有资格质问我。”
他拍了拍宽袍,拂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1]益州单设尚书台以分权,尚书令执掌;荆州丞相开府,尚书令为丞相属官;吴国设尚书台,但基本以羊丞相为中心,实被架空。
[2]鞶囊:装印鉴的小荷包☆、疑心祝如歌听着帐中争吵,想为将军出头,却听不明白二人争执的内容,只得站在主帐门口惶恐踟躇。
山河先生掀帘而出,还险些撞上了他。
如歌一眼瞥到向来镇定如常的山河先生,竟罕见地情绪失控,挂着一丝怒色。
他不敢阻拦,由着先生向外走,望着他一把拉了囚车笼门,坐了进去。
祝如歌听到帐中翻倒之声,掀帘一看,连将军也在发脾气,将桌上能掀的东西都掀了。
常歌背对着主帐门帘站着,怒从心上起,带着他的胸腔肩膀都强烈耸动。
这背影看着确实是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除此之外,将军今日未披甲,不知是前两日寒毒折磨还是近几日茶饭不思的缘故,如歌只觉得他的背影带着些瘦削、也带着些悲凉。
祝如歌进帐,默默拾掇着地上的狼藉,待他呼吸平静了些许,这才轻声说道:“将军别气了。
先生自己进了囚车了。”
“进了就进了,冻冻他清醒清醒。
顺便,再把囚车给我挪远点儿,看着烦。”
“是。
不过将军,外面……还在化雪呢……”
建平的冬日,虽在南部,但深山冻雪,可不是开玩笑的。
常歌前几日才受了那彻骨寒风,听他一劝心中也有些担忧起来。
常歌顿了顿,说:“你去送大氅,不许说是我送的。”
说完,他看也未看如歌一眼,径直往内帐走去了。
荆州。
巴陵云溪行宫。
事出紧急,荆州丞相梅和察连夜冒雨奔至宫城,将世子自歌舞升平中一把捞了出来,逼着他面对荆州的狂风骤雨。
山河先生势头正猛,方才定了衡阳、同交州联盟,接连被世子因个人恩怨折辱。
私仇恩怨倒也算了,让梅和察未能料到的是,世子居然在家国大事上也昏聩无比。
他趁着各路将军出防之际,居然大逆不道、行弑父篡位之事。
尤其是,挪到云溪行宫之后,梅和察亲自过问,细细审查,当日现场之人俱一口咬定与世子无关,这过于一致的说辞,反而更让人起疑。
梅相叹了口气,似乎想将这繁重心事随着叹息卸下几分。
反正,此事已全权交予陆阵云,料想不日也会有个妥帖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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