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不解道,“难道是天下苍生?家国天下?”
祝政望着他,说:“是。
但亦对一人有愧。”
常歌皱着眉头:“难道这一点愧,值得你再次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值。”
祝政低了头,背着月光隐了神色,简短答道。
常歌短叹一口气,开口说:“反正我是不懂你。”
他忽而抬头望着祝政,见祝政依旧低着头,扯了扯他的衣袖。
祝政这才抬头迎上了常歌的目光,常歌的眸子中闪闪的,全是坚定神色。
“我接了调令,马上就要走了。
你一人在建平,切记切记,不要露了身份、不要过于锋芒,等我回来。”
祝政轻轻抿了一口酒,一直清冷的眸中烁着些许欣喜神色,他轻轻开口说:“将军关心我。”
常歌无奈道:“我是说正事儿。”
祝政缓缓眨了眨眼睛:“我也在说正事儿。”
常歌见他又开始虚与委蛇,便不再理睬,直接说道:“定山知隐和我相熟,我自会交待,不会给你为难。
我至南阳新野,满打满算无需一月便可赶回。”
祝政听他提南阳新野,眉心一动。
常歌注意到他小小的异样,问道:“何事?”
祝政若有所思:“南阳新野,现下应是旧人守着。”
“何人?”
祝政看向他的眼睛:“司徒空。”
常歌不以为然:“若是复盛将军,我还得愁上一愁。
既是游心,那便不出半月即可归来了。”
祝政忽然沉沉地并未说话,神色多有忧虑。
常歌将他的肩一拍,说:“放心。
我你还不放心么,何况还有你的夏天罗将军助我一臂之力。”
祝政听他提到夏天罗,神色稍稍松弛,应道:“你知道了。”
常歌点了点头,又拍拍他肩,说:“做的这么明显,还不知道,那是傻子。”
祝政立即以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常歌一眼。
常歌见这眼神充满揶揄,立即质问道:“祝政你这眼神什么意思?”
祝政波澜不惊地抿了口酒:“看傻子。”
常歌被他噎的气结,提了沉沙戟便起身要走。
“慢着。”
祝政开口道。
“还有何事!”
常歌没好气地应道。
祝政拿了身后的红绫,缓缓走过去,捏住常歌的双肩将他掰至面对自己。
祝政举起红绫,像以往每次出征前那样,亲手将这段红绫系在沉沙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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