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周边的人都离得远了,弘王方道:&ldo;老二,你莫看老三这仗打了三年之久,似是不值一提。
但恰恰是这三年,他精心谋划,掌控了北疆全局,甚至连裴无忌这块硬石头都投向了他。
&rdo;他又望向前方,道:&ldo;老二,方才老三身后那两个小子,你可觉得他们和以前有什么不同?&rdo;雍王道:&ldo;小谢黑了些,陆元贞这小子倒没太大变化。
&rdo;&ldo;不。
&rdo;弘王摇了摇头,目光越发幽深,语调也越发别有意味,&ldo;三年啊―――老三变成什么样,我还真看不透。
但你看谢朗和陆元贞那两个小子,若说三年前,他们还只是一把利剑,寒光闪烁、夺人心魄。
但三年之后,我发觉他们就象淬过火、饮过血的绝世好剑,收敛了锋芒,隐去了锐气,静静躺在剑鞘中。
但只要它的主人将它从宝鞘中抽出―――&rdo;他抽出鞍旁长剑,运力一挥,身下座骑的几绺鬃毛被砍落下来。
他吹了吹粘在剑刃上的鬃毛,缓缓道:&ldo;他们将无-坚-不-摧!
&rdo;雍王愣了许久,才道:&ldo;大哥,那怎么办?&rdo;弘王嘴角牵出一丝冷笑,&ldo;一千多年前,楚君求长歌剑不得,便索性将长冶子一门悉数斩杀,令长歌剑永埋于绝壁之下。
长歌不出,楚君的夜雪剑便再无敌手!
&rdo;平王回宫拜见父皇、缴交兵符,景安帝一直微笑着,他看着这个儿子的眼神,也一直是柔和而带着几分赞赏的。
平王却始终以一种谦卑的姿态面对父皇的褒奖和众臣的赞颂,直到回到皇后的嘉仪宫,给阔别三年的母后深深磕头,他才略显激动,说话的声音也哽咽起来。
皇后将儿子看了又看,偏又说不出一句话来,倒是秦姝拉着平王的手问东问西,殿内只听见她叽叽喳喳的声音。
皇后过了很久才平定心神,见平王被秦姝缠得有些无奈,发话道:&ldo;柔嘉,这些事情,你回头直接去问明远就是,何苦烦你皇兄?&rdo;殿内之人皆掩嘴而笑,秦姝羞得小脸通红,平王笑道:&ldo;母后说得是。
柔嘉,明远这三年又不是时刻在我身边,他的事情,你还得亲自问他。
&rdo;秦姝越发羞了,带着抱琴躲了出去。
她本待争口气,不去参加夜宴,但当夜色降临,御苑方向传来丝竹之声,她还是忍不住,换了宫装,直奔御苑。
是夜,皇宫流光溢彩,各国使臣、文武百官鱼贯入宫,参加皇帝陛下为平王及有功将士举行的盛大宫宴。
秦姝带着抱琴赶到御苑时,平王、谢朗和陆元贞等有功将士正被众人簇拥着步入宴席。
不多时,御驾逶迤而来,例行的祭酒行礼后,宫宴便拉开帷幕。
秦姝有满腔的话要问谢朗,可众目睽睽,她只得嘟着嘴坐于景安帝身侧,望着众星捧月般的平王和谢朗,神色怏怏。
笙歌曼舞中,景安帝回头看了看她的神色,呵呵一笑,和声唤道:&ldo;老三,明远!
&rdo;平王和谢朗忙过来,景安帝指了指身侧,&ldo;你们坐这里吧。
&rdo;秦姝大喜,向景安帝眨了眨眼睛,景安帝开怀大笑。
平王会意,抢先落座,谢朗便只有坐在了平王和秦姝之间。
谢朗见到秦姝,微微一愣,笑道:&ldo;三年不见,柔嘉长高了这么多,我都快不认得了。
&rdo;景安帝大笑,平王暗骂了声&ldo;傻小子&rdo;,笑道:&ldo;柔嘉不但长高了,可漂亮了不少。
&rdo;谢朗却未附和,他看见长几上摆着的御酒,眼睛一亮,坐下来喝了一杯,叹道:&ldo;三年没喝过涑阳美酒了。
&rdo;秦姝对着正向自己促狭眯眼的平王比了比拳头,压下羞涩之情,替谢朗斟了杯酒,柔声问道:&ldo;明远哥哥,边关没有好酒吗?&rdo;谢朗笑道:&ldo;有是有,渔州美酒,天下扬名。
可谁也不敢喝,喝了就得挨你皇兄的板子。
&rdo;他仰头再喝一杯,秦姝眼尖,看见他颈侧似有几道伤痕,忙问道:&ldo;明远哥哥,你这里受过伤吗?&rdo;谢朗抚了抚左颈,&ldo;哦&rdo;了声,淡淡道:&ldo;没事,不是伤。
&rdo;平王听见了,笑道:&ldo;那里啊,是被他的得力手下抓伤的。
&rdo;&ldo;谁啊?怎么还会抓伤人?&rdo;秦姝连声问道。
谢朗不答,平王道:&ldo;这可是明远的得力手下,多亏这个手下,明远才守住了赤水原,咱们才取得了赤水原大捷。
&rdo;景安帝听得清楚,他虽早在军报中得知赤水原大捷,却也没听过这人,便问道:&ldo;是哪员干将能令我军取得赤水原大捷?快宣他来见朕,朕要好好奖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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