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贝心下一沉,陷入默然。
阮城秋接道:“一个月前,他派人送来口信,说是……四月初九,血洗柳家庄。”
紫贝迎着扑面而来的茶香,却嗅到了一丝可怕的血腥之气。
尽管这对于她而言,早已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此番由阮城秋亲口说出,依然在她心底打下了一个不深不浅的霹雳。
阮城秋望着紫贝微蹙的秀眉,道:“紫贝,事出紧急,我不得不来找你,请你念在过去的情分上,跟我回一趟封陵。”
“夫人在此危急关头想起紫贝,是紫贝的福分。”
紫贝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又道,“可是紫贝才疏学浅,恐难担此重任。”
“紫贝,这不是谦虚的时候。”
阮城秋急道,她紧皱的眉头渗出丝丝汗珠。
“夫人,紫贝并非谦虚。”
紫贝回道,“只是柳家庄有扶摇先生坐镇,已足以应对,何需紫贝前去添乱呢?”
“扶摇先生,扶摇先生已经不在了……”
阮城秋垂下头去,声音充满悲戚,“我们现下是孤立无援,否则,也不会回来请你回封陵。”
“不在了?”
紫贝疑道,她一时难以理解这三个字的含义。
“我总道日久见人心,却不知患难方能见人心。”
阮城秋道,她的语气里于无奈中暗藏一丝愤怒,“自那日,他的山雨风回阵被陆离破了以后,便一直郁郁寡欢,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应付了事。
一个月前,陆离送来战书,庄主请他布阵困下陆离,他拒绝了,而且,不日便向庄主此行,说是难当此任,甘愿退隐山林。”
“扶摇先生……”
紫贝的手指摩挲着茶杯,幽幽开口道,“是个聪明人。”
“紫贝,你也是聪明人。”
阮城秋望向紫贝,道,“可你与扶摇子不同,你不只聪慧,更有一副侠义心肠,你不会见死不救。”
“我不会见死不救,扶摇子也不是见死不救……”
紫贝抬头望着阮城秋,道,“而是我们深知对手的实力,以我们这点功夫,绝非他的敌手。”
“不,紫贝,你不是轻易否定自己的人。”
阮城秋道,“你应当明白,血洗柳家庄意味着什么,不只是柳家庄上下百余口性命,还有封陵的百姓,甚至是一些远道而来的江湖兄弟,都将死于这场争斗。”
她目光炯炯,直视着紫贝,“二十年前,这或许只是一场陆柳两家的私人恩怨,可二十年后,事情还会如此简单吗?那个人已经忍了二十年,他一腔的恨,一腔的杀气,针对的只是我与你庄主两个人吗?柳家庄,封陵的无辜百姓,难道不会卷入这场恩怨中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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