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年到头,也没有机会好好和你喝几次酒。”
凤子桓举杯,她也举杯。
来往几回,两人都有些放松,崔玄寂问道:“陛下,可以容我问几个问题吗?”
“朕说过,不要拘礼。”
“那,陛下到底想做什么样的皇帝?”
凤子桓的眼睛早已半闭,此刻瞥她一眼,和缓地说道:“朕刚登基的时候,还是少年时的那一套想法,老师灌输给朕的那一套想法。
要做明君、仁君,做有利于百姓和国家的事情,听取群臣的意见,从善如流。
监国的时候,还不觉得,等到真的登基之后,发现许多事情,并不能按照以前的想法来解决。
朕以为不可如此的,有人说非得如此不可;朕以为非如此不可的,大有人要出来劝朕不如这样、不如那样。
起初,朕不过觉得束手束脚,那么彼此妥协一下,也就罢了。
没想到说着说着,他们或者拖延,或者陈抗,甚至拿自己的身家性命作为威胁,不让朕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
朕当时年少,几乎觉得恐惧,心想是不是朕彻底判断错了。
只好改了。
后来,按他们说得来,事情并不见得好转,他们又对此别有一套说辞,朕算是明白了,这些人所在意的‘国家’和朕所在意的‘国家’,不完全一样。
当然还有一些人,根本不在乎别人,只在乎自己的享乐,比如孙目。”
“陛下可是说当年的税案?”
“是啊,当时朕还觉得谢恢讨厌呢。
朕觉得谢恢这样直白地说不同意,既不给朕面子,也于事无补。
然而后来他到底在出了岔子之后主动提出追查并且亲自带队,打下来一群人,才使得朝廷相对均势一些,也是有功的。
时至今日,朕还应该谢谢他。
不过后来,他没办法,必须去职。
朕也没有办法。”
说这话时,她眼神凌厉,盯着地砖,皱着眉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