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介然回复了最后一封邮件,伸手轻轻关上电脑的显示器,“说说庭审?”
“嗯。”
夏溪在周介然椅子旁边地毯上边轻轻坐下,“以前讲过。
我是天发律师,尹律师是上城律师。
这次庭审,国祥知道项目真正的开发方上城资金紧张,死咬天发!
我就当然不同意啦……出示多组证据,比如合同、邮件……我以为,尹律定然会把矛头指向我们,谁知竟然没有……他并没有否认该由上城付款,而是提出国祥报价等有问题,不同意向国祥付那4800万块……”
周介然沉默片刻:“也许他是觉得,这样更可能赢。”
夏溪摇头,神色黯然:“应该不是……甩锅更容易啊。”
她的表情有些空茫,“我在诺言三年,看尹律师打了无数大额官司。
他风格与我不同。
我会认为,在事实上,天发不再是出资方,自然不该背锅付款,接案子时也很慎重。
可尹律师会认为,投机取巧、蔑视法律的人,背锅或者说背一部分锅也是活该,应该得到教训,明白“规则”
二字该怎么写。
在尹律师看来呢,律师就要保障自己客户利益,并在合法范围为委托人着想,至于公平公正,那是法官的事,有人因为投机取巧、粗心大意等等栽掉,都是没有办法的了—毕竟一切有法可依,谁让他们被人捉住小辫子了呢。”
从尹律师故意购买高价墓地、告到法院让兄妹们一齐分担就能看出,尹律师在善良当中带点“狡猾”
,不像夏溪那样总是一根儿筋。
“……”
“我是觉得,与我有关……特别难受,特别特别难受,他怎么……反正如果是我,我是做不到的,就算为你也是做不到的。”
“我知道。”
“可是,虽然第一次庭审有点不利,是尹律师的话,也许真能通过向国祥开刀,替上城争取到……与对天发下手一样多的利益。”
“嗯。”
“也只和这么去想。”
对尹律师还有上城,从天发身上抠钱,还是从国祥身上抠钱,区别不大,只是前者更加容易一点。
夏溪坐在地上,表情有点儿愣:“我总觉得亏欠良多。
尹律师这个人呢——”
她讲了许多许多过去三年发生的事。
她记性好,尹律帮助她的点点滴滴,她都记在心里。
讲着讲着,对方情感渐渐变得明晰、浓烈,夏溪怔然。
周介然一直默默地听,对“情敌”
感觉有些变化。
看着夏溪这个样子,周介然问:“如果没有我出现,你会接受尹律师吗?”
夏溪回答:“不知道……”
她意思是:没想过。
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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