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轻轻摇头,道:“我还不想死。”
“那就不要妨碍我。”
陶月儿说着,从树干上解下自己的腰带,准备寻另一棵树再吊一次。
她一生怯懦,临到死终于不必再对人卑躬屈膝。
丝毫也不想搭理他。
可她还没走出几步,却又听那人道:“为了一个男人寻死觅活,是不是太不值当了?”
陶月儿驻足,冷冷回道:“你懂什么?听你声音,怕还是个毛头小子,有什么资格品论旁人的生活?”
“呵……”
那人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嘲笑,高深莫测道:“难道不是吗?现在你的脑海里想的全是那个男人的影子。”
男人?
是陆冠廷吧……
是了,只要一提起男人,她脑海里有且唯一有的音容笑貌便是他了。
“可那又如何?我都要死了,还不能让我想想吗?”
陶月儿想了他大半辈子,好不容易等到了他的出现,他却已经是自己好朋友的夫君。
如今自己临到死,就算依然想,怕也是最后一次想了。
她这一生,也没有别人可以想了。
“你执意寻死?”
那人又问。
“是。”
陶月儿颔首,回答得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缓缓道:“你所轻易放弃的今天,是已故之人梦寐以求的明天。
生命来来往往,每一天都是不可复制再得的人生。
你,真的打算就此放弃?”
陶月儿沉默了片刻,仍是不管不顾的说:“不活了!
我就不活了!”
“那……你就去死吧。”
那人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周遭又回到死一般的沉寂。
陶月儿有一瞬间的失落。
其实,她虽然嘴硬,可还是希望有个人,能陪自己多说说话的。
或许再多说两句,她就没那么想死了?
但她到底没能看透自己的心,那人也比她想的要冷漠。
陶月儿再找了棵歪脖子桃树,把自己再次吊了上去。
——“啪!”
这次树枝断裂得比上次要快,她的身子除了落地时摔疼了腚,几乎没有感受到旁的痛苦。
她恨恨不已的一连找了十几颗桃树,但树枝无一例外的全然断裂。
等吊上第十七棵树时,她仍然没有例外的屁股落了地——这次不是树干断裂,是腰带崩了。
陶月儿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绳子,自嘲地苦笑:“连死都死不成,我还真是一无是处,做什么都坎坷。”
陶月儿扔了绳子,走到崖边,打算用一个更加简单决绝的方式结束自己的性命——跳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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