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番言论,温十安的心劲并不高,顾澈讲了许多,他也都是敷衍之态,眼瞧着他兴致乏乏,顾澈想起在报社的新发现,便道:“说起来,我今天倒是发现了一位熟人。”
温十安果真起了些兴趣,抬了抬眼皮,等着他的下文。
“你还记得庚子年时你兄长带回来的那位岭南的少爷吗?”
温十安颇为艰难地回忆了下,才道:“有些印象,但记不清了,是姓时吧?”
“对,时亦生。”
顾澈道,“今日我在报社看到了他的文章,字字珠玑,可谓良作。
我记得他也不是那样锋利的人,写出的句子却实在深刻,令人佩服。”
温十安忆起从前种种,倒是多了不少话,正说着,先前去煎药的丫头送了药过来,站在门口却迟迟不敢进来,顾澈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又起身从她手里接过药,低声安抚:“你家少爷耍性子而已,别怕,我来吧。”
丫头如负释重地冲顾澈扬起一个感激的笑,忙不迭地退了下去,顾澈失笑,看向温十安:“你瞧瞧,给人吓得。”
温十安面色冷淡,轻哼了一声:“我当然是没有顾少爷会体恤人。”
“怎么说话越不对味了。”
顾澈颇有些头疼,又见他没有起来的意思,便将药放在床边,“我去找点蜜饯给你吧。”
他是好心,温十安反而又有些不高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抱怨说:“行了,哪就那么娇气了。”
顾澈这会只管笑了,边撺掇他起来喝药。
中药本就苦,晃动间浓烈的苦味就在空气里弥漫开,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却见温十安一把端起来,几口喝了下去,眉头都没皱一下。
顾澈的眉头反倒是蹙得更紧了,接过碗放到一边,扶着他的身子细声问:“苦吗?”
温十安没说话,隔了许久才闷闷地“嗯”
了一声。
顾澈心头酸胀,扶着他的手越发仔细。
旁人不知道,但他最了解不过,温十安怕苦得厉害,又极其喜甜,以前喝药时都要纠结许久。
可从前怕苦怕疼的人,现在什么苦难都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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