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她简直不能去想那个假设,三年了,三年后被他伤得那么透的她,一想起他会死,会消失在这个世上,锥心之痛与以前一样剧烈而无法承受。
信不信他……还重要么?有些懊恼,他竟然在她面前哭了,凤璘飞快把她放在榻上,生硬地掩盖刚才的失态,故意笑了笑,&ldo;趁我还能行……给我生个孩子吧,筝儿。
&rdo;月筝恍惚了一下,这口气好熟悉,原来她就是这样哀求他的。
&ldo;不!
&rdo;她失控地推开他,心里的伤口又被血淋淋地划开了。
&ldo;筝儿……&rdo;凤璘皱眉,心如刀割,他知道她为什么说不。
这样双眸含泪,尽是恨意的她让他束手无策。
黯然坐直身体,他长长叹了一口气。
入夜,难得凉爽的清风吹入殿宇,轻柔的纱幕微微飘摆,凤璘躺在月筝身侧,又是煎熬难耐。
&ldo;筝儿……&rdo;他试探地翻身覆在她身上,&ldo;我……好像又……&rdo;月筝也一直没有睡着,他压过来的时候,她重重叹了口气,抬手环住他的脖颈,&ldo;我们……都听天由命吧。
&rdo;凤璘听了,吻住她的叹息,只轻轻地应了声&ldo;嗯&rdo;。
缠绵销魂蚀骨,沦陷在这样的快感里,他再次觉得自己卑鄙又幸福……是啊,就这样吧,这样紧紧交缠在一起……就是他们的命!
专宠之祸盛夏的清晨也是闷热难耐,太监们时时泼洒清水在曦凤宫的地面上,总算解了些暑意。
潋滟池水温偏高,月筝只能下去胡乱洗一洗就跳上来,凤璘严厉吩咐过下人们不许她用凉水沐浴,真的很不痛快。
头发还没晾干,身上又被热出一层薄汗。
香竹进来通禀说侯太医来了,要例行为她请脉,月筝躺回凤榻,纱帐放下来的时候她简直要闷得透不过气来。
因为她怎么吃也不胖,凤璘总觉得她受过重创又久在洛岗苦寒之地,身体羸弱,每隔七天就要侯太医来为她诊脉。
她觉得更需要小心治疗的人是他才对,也许他是成心逃避,宣太医来的时候总在上朝时分,不过太医院送来的药物他倒开始按时服用了,气色好了很多,最近也少见心悸晕眩情况。
隔着帘子诊了诊,侯太医一成不变地说:&ldo;娘娘万安。
&rdo;&ldo;大人……&rdo;在旁伺候的香竹询问地看着侯太医,月筝几乎都能想象得出太医摇头时香竹失望的模样。
每次诊毕,结果都要立刻报去乾安殿,月筝知道,凤璘日夜在盼她有喜的消息。
&ldo;侯大人留步。
&rdo;月筝烦闷地皱眉,隔帘叫住太医,&ldo;香竹退下。
&rdo;这话她还真不愿意当着香竹问。
&ldo;侯大人……他……&rdo;咬了咬牙,好在已经不是第一次开口了,比上次说得容易多了。
&ldo;他那般纵欲,真的没关系吗?!
&rdo;她简直无法理解,明明是病弱不堪,甚至对别的女人&ldo;有心无力&rdo;的男人,怎么可能有体力和精力隔三岔五地通宵达旦与她欢好,只略睡一两个时辰就神清气爽地上朝理政,说他行将入土真是怎么也不像!
她劝过他,拒绝过他,每当他幽幽叹口气,说出那句万试万灵的话:&ldo;趁我还行,就容我及时行乐吧。
&rdo;她就没了辄。
侯老太医跪在地上嘴角抽了抽,皇上这个弥天大谎撒下来,最大的帮凶就是他,说着说着似乎也就习惯了,能极其自然地睁眼说瞎话:&ldo;娘娘,这也是皇上身体好转的征兆,皇上忧劳累积,只要不是过于勉强,也是种舒缓。
&rdo;&ldo;他就是过于勉强!
&rdo;月筝脱口而出,说完自己也懊恼了,这都什么事啊?竟然和老太医讨论起闺房秘事来了。
凤璘这般折腾,看来也是急于求子,其实没必要,他有隆安和隆景,不该这样强求。
难道真的是觉得没能与她共有个孩子遗憾终生?侯太医的嘴角又抽了一下,尴尬地咳了咳,&ldo;只要不是服药支撑,也就算不得……算不得勉强。
&rdo;月筝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热的,脊背又浮出一层汗,赶紧让侯太医走了,说下去真是没脸再相见了。
刚昏昏欲睡,就听见太监说:&ldo;右司马夫人来了。
&rdo;月筝起身随便拢了拢头发,还是疲累得没什么精神,骆嘉霖有凤璘赐给她的令牌可以随便出入宫禁。
外人不知内情,都说皇后娘娘与原夫人十分相契,皇上对原氏一家都另眼相看,原氏一门鸡犬升天,连太夫人都常常受邀入宫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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