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随递了一杯水给他:“你可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有多少处伤,那郎中来检查时都觉得触目惊心。”
他只耸了耸肩,嘴唇被水浸润这才恢复一点该有的润泽。
“天子的囚牢,便是如此。
进去了是怎样的一回事,不用亲眼见到都能想象到。”
周寻坐起身子,又很随意的往后一仰躺:“这回也算是开了一回眼界,平日里只听旁人道那天牢中种种如何,这几日去体验了一番,那种种酷刑都感受了,也算是长了见识。”
“对了,我此次突然被放出天牢,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因为三殿下吗?”
并没有出现应有的回应,周随接过他的水放回了原位。
榻上的人不再玩笑,收起了那一副插科打诨的模样:“锦书呢?”
说着他直接掀开锦衾急着下榻,差点儿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幸而周随扶住了他。
“你看着我,阿随,你告诉我锦书呢?你去备马车我这就要去宫中。”
可是单膝跪下的周随仍然只是扶着他的胳膊一动不动,视线都不敢同他对上。
周寻捏着他胳膊的手很用力,掐得很疼,可他只是皱眉。
周寻知道这么轻易就出了天牢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这事一定和锦书脱不了关系,在看不见人的时候这种暗示和感觉越来越强烈。
怪他迟钝,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若是锦书知晓他出天牢回了府上定然是会守在自己身边等着自己醒来才放心的,可是这一次却是周随,并不见锦书的身影。
问及锦书,周随目光躲闪闭口不答。
周寻一下子甩开了周随的手:“你不去,我这就去让人备马!”
周随展开双臂拦在人面前,垂下了眼:“阿寻,来不及了。”
“为什么?怎么会来不及?”
“你大概不知道,你已经昏睡了足足五日了,她们快马加鞭这会儿应该已经出了梁国了。”
周随看到周寻眼里的希冀和本该有的光亮一点点黯淡又逐渐消失,显出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来:“她去哪儿了?”
“程姑娘,去夷狄和亲了。”
待他说完,周寻想到了夷狄那个曾对以安有过好感的皇子,脑海中浮现出他月夜想要行不轨之事被他撞破的场景。
锦书怎么能去?不可能的。
“她不可能舍得抛下我一个人,远远地走了。
我要去把她找回来,我要好好问问她,是她心甘情愿,还是有人逼她。”
“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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