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在她家过夜,夜晚是很漫长的,他很少整晚睡在陌生的床上。
这个有风也有月亮的晚上,他的存在,令她像睡在一艘没有方向的船上。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凌空的朽木台子,上面铺满了金黄色的花瓣,谁要是踩上去,谁就会堕入深渊。
chapter8丛云吃着药,总是睡觉,会计老师的工作也辞了。
药物发挥着副作用,她胖的像发酵的面团,脸也走了样,干脆就不照镜子了。
齐越下了班,常常来看她,就看她在睡觉,也做他自己的事,并不嫌弃她样子丑。
他存心要当冤大头,照顾着她,给她做饭,还弄了一张行军床,搭在窄小的客厅过夜。
丛云半夜醒了看见他,心里觉得难以置信,但还没来得细想,又睡着了。
齐越为人,总归是不好相与的,脾气千百种变幻,心又细过尘埃,难得他动了结婚的念头,要许一个终身的承诺。
他收拾了一栋房子,装修了一个月,地板重新铺了,墙也拆了,改成落地玻璃,窗外一棵高大的粉花羊蹄甲,半遮半掩的风光,衬着新粉刷的小楼,十分明媚。
他说乔迁之喜,要丛云和他一起住。
丛云不去,说,他住花园,她住菜园,这才算各得其所。
他说,那就一起住菜园,要是不小心生了小孩,让小孩住花园。
丛云又要打他。
齐越握住她的手腕,胖乎乎一圈,问:“最近长身体呢?”
丛云说:“长着呢。”
他说:“手感挺好。”
他嘴上不正经,行动却规矩,没再动手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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