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她语声嘶哑,着急下榻。
侍女被她这模样吓到,赶忙上前阻止:“御医嘱咐殿下一定要卧床休养才好,殿下有什么事令奴去做就好了,免得再伤到了——”
“随她吧。”
外室忽有人声传来,那侍女手应声缩回,只能无奈看李淳一拖着病体下了榻朝外室走去。
贺兰钦并没有避嫌,因女皇也默许精通医道的他留在行宫看护李淳一。
他从外室走出来,见到李淳一没多讲什么,手里却多拿了一件斗篷。
他走上前,将斗篷给她披上:“能站起来就没什么大碍,想去看的话,现在可以去了。”
于是转身推开门,同她道:“以谢搭救之恩的名义去见,可以光明正大,旁人没什么可说道的。”
朔风不断往里涌,内外简直是两个季节。
李淳一摸出帕子捂住嘴,低头吐掉一口血痰,抬脚迈出了大门。
因夜晚不便挪动,宗亭便被安排在行宫内接受救治。
纪御医为了将他救回来,几乎是耗了一整晚,此时天将明,纪御医与内侍交代了一些事,疲乏地从门内走出来,还未行两步,便撞上了前来探望的李淳一。
廊灯下她的脸看起来惨白,为忍疼痛眉间也紧着,斗篷更是被风吹得鼓起来。
纪御医看一眼贺兰钦,又躬身与她行个礼,这才道:“殿下脏腑也有些挫伤,此时实在不宜走动,免得落了病根。”
他回头看一眼门内:“殿下还是看完就走吧。”
言罢,纪御医退开几步,让她进去。
李淳一却有几分惧,哑着声音问道:“这会儿怎样了?”
纪御医实话实说:“算是救回了一条命,但——”
他略顿了顿:“伤得太重,醒来之前都可能会有危险,得随时盯着才行。”
她不讲话,鼻息呼出来都弥漫成了白雾,欲言不明。
于是一旁的贺兰钦打破这沉寂,微微躬身与纪御医道:“纪御医忙了整晚,也该去休息会了,这里暂有某与殿下照看,请纪御医放心。”
纪御医也是一躬身,十分识趣地告辞了。
头顶一盏灯晃了晃,李淳一进得门内,药味扑鼻而来,空气里隐约浮动着新鲜的血腥气。
宗亭套着白袍子,安安静静躺在榻上,薄被遮了身体,只露了干净的脸与脖颈,唇色苍白,面无血色,是病中昏睡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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