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怿骁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来的。
那头吵得厉害,郑怿骁火急火燎的,连脏话都飙出来了:“你没睡吧,快出来,你哥他妈的跟人打起来了。”
傅如约以为他们在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她想象不出来傅而至这么淡定的人会因为什么跟人打起来。
郑怿骁声嘶力竭地吼了个地址,说:“他打的是你男朋友,你爱信不信,出事了别赖我。”
挂电话后,傅如约想了想觉得不对劲——他说的男朋友,不会是詹鸣吧?到底是放心不下,她从车库把车开出来,直接去了郑怿骁说的那个酒吧。
正是新年,场子里热闹得很,音乐声震耳欲聋,这是属于年轻人的狂欢。
傅如约拨开人群往里挤,上了二楼,终于在其中一个包间里找到了他们一伙人。
詹鸣躺在沙发上,生无可恋地瞪着眼,嘴角和颧骨上都挂了彩,一看就不是傅而至的对手。
他旁边坐着个奶油小男生,圆圆的鹿眼红着,看起来要哭了似的。
傅而至毫发无伤地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一枚骰子。
人基本上撤完了,只剩下郑怿骁和唐临聿陪着他在等。
傅如约打量了一下当下的状况,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果然,詹鸣一看到她,立马从沙发上蹦起来,委屈地看着她:“你哥非说我背着你在外面玩,你自己跟他解释。”
傅如约侧过脸,发现傅而至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之前她为了顾及詹鸣的面子,把话说得很委婉,只说他喜欢和女生玩,可别的人还是就这样一直误会下去了。
这次她认真又申明了一次:“我和詹鸣不是男女朋友,他喜欢男生。”
詹鸣自己补充了一句:“我是gay。”
郑怿骁反应过来,看了看傅而至又看看詹鸣,险些笑喷了。
傅而至脸色有些难看,到底没说什么,捡起沙发上的外套往外走。
傅如约把詹鸣送回去,等她折腾完回到家里时,看见傅而至正坐在客厅等她,茶几上还堆着她没吃完的零食,电视里无声放着春晚重播。
她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服软叫了声哥。
两人沉默看着电视上的画面,傅如约心里千回百转。
如果往深处想,傅而至为什么会因为看见詹鸣和别的人在一起而生气,不就是害怕她受到伤害吗?她心里酸酸胀胀的,不知道他对她好,究竟是因为她是他妹妹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脑袋发热的一瞬间,她的话已经说出了口:“傅而至,我喜欢你。”
男人瞳孔骤缩,仿佛从来没听过这么震惊的话,怔了一刻,才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失态,漠然道:“以后别说这样的话了,爸妈听见了怎么想。”
他在这样的时刻提起父母,疏离拒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说不清是失落多一点还是失望多一点,傅如约自嘲地笑了下,平静地起身上楼。
但从此之后,他们的关系莫名其妙就变得僵硬了。
傅而至好像在躲她似的,以工作忙为理由,搬到了市中心的一套单身公寓里,傅如约还是照常回家,因为分属不同的部门,两人连在公司见面的机会都屈指可数。
傅如约一向要强又努力,来年春天,设计部的总监因私事辞职回了老家,她便直接顶替了这个空位。
但是她又特别记仇,所以升职宴她只叫了几个发小,没有和傅而至讲。
那天晚上她有点亢奋,好像终于扬眉吐气了,喝到后半场的时候,傅而至突然来了。
再后来的事她有点记不清了,直到第二天早上酒醒,她才隐约想起她后来说了很多胡话,但傅而至什么都没说,也没对她发脾气。
如果只是酒后失态也就罢了,最可恶的是,她记得在回家的路上,她又笑又闹,竟然第二次跟傅而至说了喜欢这个词,并且吻了他。
不过她并不是很想回忆这一段“光荣史”
。
她傅如约从来高傲,却连着在傅而至身上栽了两次跟头,这一下子伤了她的自尊,以至于傅而至的每一个眼神,说的每一句话对她来说都变得异常敏感。
有时候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很不讲理,但她心里有气,总要找个地方发泄出来。
傅而至从来不拆穿她,任由她闹。
他越显得大度,傅如约越要咄咄逼人,到最后连家里人都看出他们闹了矛盾。
后来在一次家宴上,父亲提起来,说傅而至是做哥哥的,要让着妹妹,工作上的事不要对她太严厉,女孩子脸皮薄。
傅而至说好的时候,傅如约讽刺地对他笑了一下。
唐临聿结婚的那天,傅如约刚因为一个项目和傅而至吵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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