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胥一时没答话,谢逢秋惊讶道:“你不会比我小吧?”
……这人真是聒噪得可以!
华胥神思倦怠,刚阖上眼眯了一会儿,被谢逢秋这句忽然拔高的声音喊回了现实,他糟心地闭着眼,顶着满脑门官司回道:“比你大。”
他本想怒斥的,但身体不允许,话音软绵绵的,带着异样的虚弱和温柔,谢逢秋心上像是被羽毛挠了一下,痒得很,他不由自主地揽紧了身前的人,稍微撑起头,在他耳边说道:“大多少?你生辰是什么时候?”
华胥似乎想了一下,半晌才低低道:“……大两岁吧。”
他自己也有些分不清楚,他在堪神剑中将养了一年,期间从未清醒过,而后机缘巧合借了谢逢秋潜藏的能力肉身重塑,却也不知道这沉睡的时间,究竟该不该算进他自己的年岁里。
谢逢秋见他迟疑,便道:“怎么?你自己多大都不记得了?”
“记得,”
华胥顿觉心累,说完这两字,便沉寂下来,过了许久才在迷迷糊糊中,疲倦道:“谢逢秋,我好累,别问我了……”
他好像久旱逢甘霖的旅人,谢逢秋甫一安静,他便迫不及待沉入睡梦,期待着这样与天地灵气融为一体的状态,能迅速修补他四面漏风的身体。
华胥体温极低,谢逢秋觉得自己好像怀抱着一块温润无暇的玉,又好像捧着一捧将化未化的雪,凉意入骨间,须得要贴合无间才不至于感到空虚,用力拥抱才能抵御寒冷。
他一边将人搂得更紧,一边稍稍将头往后挪了挪,用一个不会吵醒到他的声音轻轻说道:“华胥,商量一下呗。”
无人应答,他想问的问题,华胥即使是醒着,也不会坦诚相待的。
“你今天为什么忽然不适?你为什么会在剑里沉睡?你肉身是为何而毁?华胥又是什么?你之前跟我说,你以前也是那把剑的主人,这又是什么意思?”
“……还有,华胥后面的那个字,你写在来往册上真正的名字,究竟是什么?”
谢逢秋心里的问题积蓄得太多了。
他平日里没个正行,句句话都不在正题,可哪有人是真的没心没肺?有些东西,在华胥隐忍地向他展露冰山一角的时候,他就引申过无数猜测,但后来他发现,这些零光片羽的概念,或许已经远远地超出了他所理解的范畴,不是简简单单的可以用爱恨情仇套上的,即使是他那从小听村口算命先生讲戏折子长大的多情脑子,也无法对华胥的来历做出合适的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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