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树的额头上汗出得离谱,像淋了雨一般;听到阿辞愿意慷慨解囊相助,立刻单膝跪地抱拳颔首:“谢谢白姑娘!
——等瑯儿平安回来,我定做牛做马报答你!”
“别这样!”
阿辞把唐玉树扶起来的时候,已经感觉得到唐玉树的手发着烫又在颤抖。
转头叮嘱陈逆“先和唐少爷回厢房去想想对策——我去去就来”
,便跑出了馆子去。
陈逆是第一次见唐玉树这般模样。
心想着刀光剑影下应对过来的人,居然也会被吓得口齿含糊……料想他把林瑯看得可是比命还要重要。
带唐玉树回了西厢房,先坐在榻上休息片刻——刚刚一路跑着来回了一遭铁匠铺,粗气还没平息就让他得了这般消息,陈逆生怕唐玉树一口气缓不过来。
安顿好唐玉树,陈逆又摸起林瑯那件外衣来,观察了半晌,从中抠出一根寸余长的草芥;仔细嗅了嗅,又觉得这衣服上似乎沾了些牲畜的气息。
怕自己的判断不够准确,陈逆递给唐玉树去看。
唐玉树将那草芥摸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又伸进嘴边轻轻嚼了嚼,分辨出了结论:“这是干藏茅——上好的马草!”
又从陈逆手中拽过林瑯的外衫,凑在鼻子前用力地嗅了几遍:“有马粪的味道!”
整个陈滩镇上只有一处地方会有这种东西——“西市骡马棚!”
——两人异口同声。
阿辞带着五十两银子回来,进了西厢房里来。
三人聚在了一起分享了线索之后又制定出一份搜查西市骡马棚的计划:——“不到万不得已时别惊动任何人!”
——“一会儿我们偷偷翻进骡马棚去!”
——“阿辞你在外面放风!”
——“如此这般如此这般……”
一并从西厢房里出来时,顺儿正在院子里站着,在那边一手捏着林瑯的一只靴子和一张字条,正在努力地辨认着字条上的字迹。
三人怔住,交换过眼神后陈逆跑了过来,从顺儿手里抢过字条:“……写……写了什么?”
顺儿一脸茫然,噘着嘴不好意思地嘟囔道:“带偏旁的我都不认识,不带偏旁的我只认识七个字……”
陈逆缓了一口气:看来并没有惊动到这个家伙。
唐玉树则是从顺儿手里抢过鞋子,观察片刻鞋底的泥泞,更加确定了林瑯被囚于何处,抬了头也向顺儿问道:“什么时候捡到的?”
顺儿还是一脸茫然:“就刚刚啊——你们在西厢房的时候……我听见声音就出来看来——少爷怎么把鞋子丢在这里了?少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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